余悦穿着短款羽绒袄,两只手装样的揣在袖口里,内丹像个暖炉一样向全身角角落落传达热意,浑身暖和和的,心里嘀咕自己死的好生窝囊,余愉该不会嘲笑自己了吧?爸妈会不会觉得丢死人啊云云。
低着头走路的余悦和带着帽子的弟弟擦肩而过……
时间像是在这一刻静止了一般,宛若老旧电影的幕布,主人翁缓缓地,缓缓地错过身,各自走向不同的方向。
本来gān冷的天毫无预警的飘起雪花,路上的学生伸出手接,尖叫欢呼:“啊啊啊啊,今年的第一场雪!”声音里的开心是无法掩盖的,不觉得冷,反倒激动的蹦蹦跳跳,年轻的生命,旺盛且青chūnbī人。
雪花被突来的北风刮的四处飞舞,像白色的梅花一样让人心中生出洌意,宁静致远。
余愉面上的皮肤被冷风夹杂着雪花刮的冷如寒冰,身体忽然站定,仰头敛眉望着天空,眼睛落入雪花,雪花迎着热意快速融化,身影不动,笔直的像一把出鞘的剑,孤独的冒着森森冷意。
余悦本来看着沿途满脸兴奋的学生仔笑,没由来,突然觉得心脏微疼,而后无所谓的拍拍胸膛,继续向父母住的小区走去。
因为妖身的缘故,加上每日的修炼,在漫天雪花的遮掩下,余悦的身体快如疾风,轻若chūn沤,无声无息。
余悦站在小区对面的超市,掩盖住心里的激dàng,遥遥相望着对面的住宅楼,不指望今天能见到他们,但是站在熟悉的环境,竟生出些恍然隔世般的欢喜和无奈。欢喜是因为可以再次见到父母,知道他们安在,而自己还好好的活着,虽然以另一种身份,而无奈是不能像从前一样踏入那个家门揽住父母的肩膀说今晚要吃什么饭,顺便陪父亲下下棋喝点小酒。
惆怅寂寥的让人抓心挠肺。
余悦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自我安慰什么的没人比他更在行。
“叮咚——”
余悦最后还是忍不住按响了家门。
余大庆看看在厨房忙活的妻子,合上报纸,去开门,身后电视机里正在放着热播剧,吵吵闹闹的声音配上橘色的灯光,温暖的画面让躲在角落里的余悦难受的紧。
余大庆打开门,发现外面空无一人,疑惑的伸出脑袋东张西望,余悦缩起身体。
“咦,按错铃了?”
“老余,怎么了?”余妈把刚炒好的菜放到餐桌上,看到丫穿着棉坎肩站在外面东张西望。
余大庆习惯性的挠挠头:“哦,没什么,可能是按错门铃了,哈哈”
“是吗?饭好了,我去端汤,是不是下雪了?”
余大庆搓搓胳膊赶紧关上门:“是啊,挺冷的,真香!小鱼那家伙不知道忙什么,中午饭也不留下来吃”
“行了,孩子都大了,有自己的事儿忙,你插什么嘴”
两人吵吵嚷嚷的坐下来吃饭。
余悦从yīn影里走出来,吸吸鼻子,转身走进了电梯。
找小叔,求安慰/(ㄒoㄒ)/~~
回到家的余悦,没看到宋惟文。
焉头耷脑的回卧室。
卧室冰冷的气息让余悦格外怀念阁楼里某人怀中的温暖感,一边唾弃自己心理忒脆弱,丢人跌面,娘们家家的是gān什么?一边毫不犹豫的拎起枕头抱住,迈着步子“蹬蹬蹬”果断扑向了久违的阁楼。
于是,没有羞耻感的家伙请大家无视。
开暖气,换睡衣,屋中的淡淡的清洌洌冷香让人的神经有一种安定的成分,松软舒服的chuáng铺,gān净整洁,揉好枕头,余悦缩在被子里,将身体团成团,仿佛这样就不会让自己显得太可怜。
殊不知,晚上宋惟文回来,看到的却是脸上淌着泪痕,睫毛湿漉漉颤着,身子则缩成一个团睡着的余悦,本来因为余悦自己又回到阁楼睡觉而高兴不已的心情,完全没有设防的心脏被这画面弄的抽着疼。
突然让宋家小叔想到了当初缩在chuáng下面幼小瑟缩着身体的团子,那种无助而怜人的熟悉情绪瞬间爆棚。
心疼,油然而生。
宋惟文将人连被子一块搂在怀里,摩挲着那泪痕低声询问:“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声音低沉而温纯,让人卸下所有心房
“你……身上还有多少秘密没有告诉我?”
最后一句话轻的让人无法分辨到底是质问还是叹息。
余悦从睡梦中嗅到熟悉的味道,安心的蹭蹭脑袋嘿嘿笑,带着困意的声音诱惑而性感,似琴弦般拨弄着某人的心。
“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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