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旁坐在车架上,做了一路的美梦,但事情的发展,远远出乎他的预料,眼前的阴柔男子面色如常,面对他的质问,依旧面色如常,甚至还一脸玩味的询问起了碧簪所说的全部内容,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而在这温言询问的表象下,图旁嗅到了一股令人畏惧的肃杀,眼前之人,仿佛突然卸掉了往日温文的面纱,露出了狰狞的毒牙,变的异常的可怖起来,但此刻,图庞想要后悔,已经晚了。
一股威压向他袭来,那绝对不属于低阶魂勇者!
他再也坐不住了,猛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回身却见大门处不知何时已经被守卫围住了,而他带来的随从全都消失无踪。
图庞惊骇的回过头看向蛇立,却见后者正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神情依旧平和慵懒,他指了指图庞的桌案,示意他重新坐回去,但这个如同邀请一般的示意,在此时此刻便多出了几丝强迫的意味。
“你们不能扣押我,我在部族外还留有手下,如果我没有按时回去,你们的阴谋将传遍整片溪源!”图庞本能的感觉到不对,但还是下意识的想要威胁一下对方,他在来到蛇立部族前,将盛装这礼物的车架留在了部族外,并留下了几名族人看守,毕竟,这些财富有些来历,他有想要私吞,自然不能让蛇立发现端倪,而此刻,这件事被他当成了救命稻草,直接说了出来,只为了给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哦?他们在什么位置?”蛇立漫不经心的问道,这个问题自然不会有人回答他。
蛇立扬了扬手,门口一名守卫便恭敬的行礼后退走了,眼见那守卫消失,他这才重新看向图庞,眼见对方还在硬撑,他一脸随意的道:“你口中的那些族人,我的兵卒已经去寻找了,如果找到了,便一切好说,左不过是将你们全都留在这里而已,若是没能找到……”
他充满恶意的沉吟了一下,图庞只觉得整个心都跟着提了起来,却听得对方道:“若是实再找不到,那没办法,只能让图氏族裔消失在这平原一地了,想来,若是族裔都不在了,你那几个零散的族人最终也只能沦为其他混居部落的附庸,他们说出来的话,应该也不再会有人相信了吧。”
他似是在自说自话,但谁都能听出其中森然的威胁之意,在蛇立嘴中,灭掉一个部族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让图庞一阵心悸。
冷汗不自觉的从额角滑落,图庞最终还是战战兢兢的坐了回去,内室的气氛冷凝的让人害怕,图庞干笑了两声后才颤声道:“我不过说了几句玩笑,你这是做什么?”他徒劳的解释着,试图将这件事蒙混过去。
“玩笑?”蛇立意味不明的将这两个字重复了一遍,随后摇头道:“但你刚刚的语气听起来一点也不像是玩笑,你说我们整个部族都是奸细,贩卖碧羽意图不轨,这可是非常可怕的指控,如果不解释清楚怎么行呢?”他抬眼紧紧盯着图庞道:“而且,你说是碧簪告知你的一切,我也很想听听,他是怎么跟你说的呢!”
“他,他什么都没有说,都是我瞎猜的!”图庞开始极力否认起来。
“你这样说,就有些没意思了。”蛇立面色冷了下来,有些遗憾的低语道:“本来还想多留你一段时间呢。”随时漫不经心的语调,但任谁都能听出其内森冷的杀意。
图庞只觉得从没有一刻,自己距离死亡是那么的接近过,他再也不敢装相,几乎是立刻道:“不,不,我还有话要说,我想起来了,那碧簪所说的话,不是告诉的我,是那混居杂部的首领,是他命人问出来的,我只是跟着听了一耳朵,我知道,这些只是一些流言,流言而已,我会立刻把它们忘掉的!”
图庞紧张而焦急的说道,他是真的害怕了,再也维持不住最开始那傲慢自矜的模样,甚至忙不迭的开始“甩锅”。
“哦”蛇立微微眯起眼睛,面上的兴味更浓了:“你的意思是说,刚刚你所说的这一切,全都是那杂部首领告诉你的,然后,他让你用这些话来威胁我?”对于图庞的辩驳,蛇立自动做出了自己的理解。
一瞬间,图庞几乎想要承认了,毕竟,祸水东引总比引火上身要好受的多,他咽了咽唾沫,几乎就要点头了,谁知,那蛇立又道:“我记得自己明明是送了你一名碧羽前去讨好那杂部首领,怎么会变成这样的情况,你可要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我,若有欺瞒,我可不会轻饶你。”
蛇立仿佛看出了图庞心中所想,一席话,将后者满心的鬼蜮心思全都吓没了,他自问,他回想起乌玖说起那冷杉郡未来郡君时熟稔的模样,一时也分不清两者之间究竟是敌是友,若是敌人那还好说,若是以往有些交情,此刻不过是因为误会才生了嫌隙,那往后解开了误会,他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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