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瑞思双眼模糊,口角喷出鲜血,虽不知这位公子为何会知道自己的名字,依然点了点头。
林以轩淡淡的问道:“还能走吗?”
孙瑞思苦笑,勉强从地上撑起身体,试了几次都爬不起来,想起刘府今日所赐,心中升起一阵恨意。
林以轩看了一眼身旁下人,吩咐道:“你们将他抬回去。”
孙瑞思忍着浑身的疼痛,嘴唇微微蠕动:“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林以轩轻笑了一声,若是别人问这话,他会当作人家知恩图报,所以才想求知恩公姓名,但是孙瑞思嘛,林以轩弯了弯唇角,心知他是不放心,没想到自己都成这样了,防心还那么重,淡淡道:“你有什么可图?”
孙瑞思被住了,是啊,自己如今一文不名,又有何利可图,伸手摸住自己烧伤的脸,眼中满是苍凉,低低笑了起来,笑得那么低沉,那么凄厉。
林以轩微微一怔,情不自禁回想起自己刚重生的时候,是不是也和孙瑞思一样,那么凄惨,无助,心中充满恨意。
林以轩语调略为缓和:“你放心,我听夫君说过你,方才还特意确认了一遍,你若是江南才子,前年曾去金陵赶考,那一定是夫君的友人没错。”
孙瑞思恍然大悟,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疑惑:“敢问公子夫君是?”
林以轩极其得意的一笑,说起夫君,整个人的脸上仿佛都有了色彩:“我夫君是去年的新科探花黎耀楠。”
“是他。”孙瑞思低低喃语,没想到竟是那位萍水相逢的友人,这时他才信了林以轩的话,哪怕明知道自己无利可图,但他还是忍不住怀疑,自从毁容以后,经历的事情太多,怀疑已经成为一种本能,他不介意用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的心思。
“现在跟我走了吗?”林以轩似笑非笑地说道,小旭儿也在一旁帮腔:“呼呼不痛,乖。”
听见小孩嫩稚的话语,孙瑞思面色缓和下来:“黎兄现在何处?”
“他去云南上任,如今我和母亲在永州,你不用担心不方便。”
“这......”孙瑞思犹豫不决,目前他确实需要帮助,只是人家老弱妇孺,他怕旁人说闲话。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林以轩有些不耐烦了,上辈子旁人都说孙瑞思心狠手辣,为人果决,他怎么觉得不像那么回事。
“有什么地方可以效劳。”孙瑞思直言不讳,他和黎兄萍水相逢,与眼前公子更是未曾谋面,有什么话还是提前说明白好。
“你若是无处可去,我夫君正好缺个师爷,当然,你若是令有高就,本公子也不勉强,伤养好,你随意。”
孙瑞思放下心来,身体再也支持不住,两眼一黑,晕了过去,彻底将自己交给这位陌生公子。
林以轩颇为无语,吩咐人将他抬回去,又让人找来大夫,孙瑞思是个人才,不管他是否愿意前去云南,让他先欠上人情总没错。
林以轩这时还不知道,自己挖墙脚的举动,无意中可谓帮了夫君大忙。
黎耀楠现在忙得焦头烂额,到底是没有经验,家中也有没长辈,虽有几个关系不错的朋友,只是谁又会提醒他一些基本常识。
当官,外放,哪能没有师爷。
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文案卷宗也要亲自写,黎耀楠现在忙得简直恨不得将自己分开来用。
白日里他要装作无所事事,前去衙门瞎晃悠,晚上才有时间整理各个乡镇的民情,若是有个师爷在,他何需如此幸苦。
不是没有想过找人帮忙,然而人生地不熟,找个白眼狼岂不是功亏一篑,至于他带来的那群侍卫,写的字惨不忍睹,就连他们自己都不认识,他又哪能看得懂,无奈中,黎耀楠只能亲自上阵,忙的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听着侍卫们的汇报,黎耀楠眉头紧锁,玉溪的情况比他想象中更严重,衙门里清闲无事,简直是盛世太平,没案犯,没偷盗,不知道的还会以为路不拾遗。
实际上呢,伊家三公子,前几日为了一个双儿才跟当地村民打了一架,派人抄了村民的家,可怜小伙子只不过是双儿的相好,眼见快要成亲了,无端端遭受无妄之灾。
左家人更是了不得,左家二老爷睡了人家的媳妇,打了人家的孩子,还将人家弄的身败名裂,有家不能回,这事当年闹得很大,听说那人曾经击鼓鸣冤,只可惜自己在衙门里没有看见任何卷宗,想必是被人只手遮天抹去了。
另外还有乱七八糟的事情多不胜数,就比如昨天晚上,燕春楼两位少爷打架,无意中伤到路人一枚,此事昨晚就不了了之,听说伤者家眷还感激涕零,果然是钱多好办事,无论什么地方总是如此。
52书库推荐浏览: 夜悠
平步青云
励志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