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八郎丝毫没注意到几位家长和两小儿们的僵硬变化,似被雷劈重一般整个人都呆滞了。
听了小道消息愿意分享给当事人的张八郎管不住自己嘴巴,乐呵的告诉他们:“哎呀,你们两家仔订婚怎么也不说一声儿啊,要不是村口边的莫大夫告诉咱们,谁也不知道呢!我说兄弟啊,仔订婚是大事儿,村里都是熟人,你们这瞒着不说可都要怪你们了啊……”
被张八郎的话给震傻了的大家长们过了半晌才合拢嘴巴,连同安静立在一边的两小儿也是一副诧异的面孔,特别是秦桑,他特别的感受到自己有种危机感。
一旁怔愣片刻的三位大家长感觉不可思议,周乾朗咳了一声儿,往两小儿那处瞄了瞄说:“八郎啊,你这次应该是听错了。我们两家……还不到时候啊。”他说的含蓄,几分意思在里头。
张八郎可能听不懂,但秦申知道。他略有深意的看了看周醇良额了额下颚,算是同意周乾朗说的话。周家是个好人家,两位家长和秦家家长又处的来关系颇近,若成了亲家也不是不可以。
秦申晓得他兄弟话里的意思,他对周醇良抱有很大的好感,长的高瘦英俊,一身冷冽气息让他散发出与生俱来的贵气,再加上品德也好,与自己家生的秀雅清丽的小儿站在一起亦是极其般配的一对。秦申对于张八郎说的流言也不是特别恼火,甚至有一丝乐见其成的想法。
于是他补上一句:“若到时候真有婚约,一定会请你们的,八郎啊,随便说的你就不要再信啦。”他的话令的周乾朗林若怀两夫夫微微一笑。
被说了一句的张八郎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说错了,他赤脚往另一只在小腿上蹭了蹭,却又不肯信自己被骗了张着嘴辩解:“哪里的哩,莫大夫可是亲耳听见乾朗你家仔讲的啊……哎哟,你们两家可是怎么回事,自己都搞不清了。不管你们是不是订了这好事,我都不管了,回家吃饭去!”
日落西山下站在田埂上尴尬的不止是三位家长,微风吹来便感觉一丝凉意,立马让人醒了神智。
周乾朗去看儿子,只见周醇良他脸色毫无变化,神色平淡,接收到他父亲的目光也没什么特别反应,在老友注目下的周乾朗面子上有些挂不去,心里一火也就伸手一把将周醇良拉了过来开口训他:“混账小子,你如何说的那种话!秦桑自己都未同意,你随便同人一说岂不是玷了他的清白!”
周乾朗的训话说的很正义,但眼神却瞟了秦桑几眼。
山间下沉的红日是他的衬托,白净清美的脸仿若染了霞光般整个人都被红光包围着,浓墨黑发轻轻飘扬,黑眸似清泉般澄澈,清瘦的小身影在慢慢拔高,端的是清艳夺人。
要是有这么一个小儿不知有多舒心,周乾朗一直很喜欢秦桑,以前的秦桑是俏皮了些但嘴甜,张开口能哄的甜死人,如今摔了一跤则变得懂事了些,成熟又乖巧,可怜可爱更是惹人疼。
他是有意想让自家儿子娶他。
今日的事不妨是个好开口的时机,周乾朗眉头舒展。
秦桑被人盯着,周醇良的视线像深山幽潭般深邃,被父亲那样一说,周醇良也是放乖了模样,在秦申面前请罪:“伯伯,话是我对莫大夫说的。昨天他向桑桑夸奖他孙,我凑巧听见就这么告诉他了。我喜欢桑桑,不能见别人抢去……伯伯,不要气醇良的好……”他说的一板一眼,目光真诚,没了那冷冽的气息更显的识大体,多稳重。
就是看的一旁的秦桑只差开口咆哮,这小孩演戏演的太好!竟然能眼都不眨的就把错推掉了,看他老爹那副神色就知道不会怪他,秦桑的话一时堵在喉咙处,吐不出来。
今晚的饭主要是两家人叙叙旧,虽然同在一个村里相隔不远的地方,但大人能好好说话交流感情的时间不多,都是有事做的大人,哪里清闲的下来,于是都忙完了事空下时间给双方讲话。
四喜今晚并不在其中,毕竟还不是秦家的夫男,偶尔几次能待在这里,但往日都必须回家。没了四喜在他旁边,秦桑只得被秦耿秦辇还有周醇良夹在中间扯扯闲话。
秦桑有些赌气,不太想搭理周醇良,觉得这小孩小不要脸,会算计人,不过周醇良也没多跟他说话,只有普普通通的几句让他吃菜,像是知道他的心里一样自觉地坐在旁边吃饭。
“你拧着张脸做什么,谁惹你了?”做二哥的秦辇发现自己弟弟神色不好立马关心的问。
“……没有。”语气有些拖长了尾音,秦桑往自己嘴里扒了口饭。
欺负人了的人坐在一边依旧不动声色的夹菜,眼也不眨的放进他碗中:“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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