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事订了下来是村里都知道的,有些人家其实早有看上秦耿的,但秦耿同四喜也算的是两小无猜,虽然相差了四岁倒也没多少问题,两家人都相熟旁人是没了插进去的机会,最后也死了心不去攀关系。
饭桌上,秦桑替四喜挡了几个夫男的问话,心里琢磨着要不要换个桌吃饭。
周醇良趁着没有大人找他说话的空隙坐在秦桑身边,朝在坐的认得的或认不得的夫男们打了招呼就什么话也没讲的为秦桑夹菜。
见他没什么表情的脸,秦桑笑了笑,想起先前周醇良被野鸡啄了好几下追了几圈才捉住。
他问:“手还疼不疼?”
周醇良摇头,又往他碗里夹了几块肉和青菜让他吃。
旁边比较喜欢找些话说的夫男逗他们几句,秦桑也乖乖巧巧的回答,不多一句也不少一句,逗了一会儿夫男觉得不怎么有趣后也就不跟他说了。
黄昏。
秦耿换上了南珉亲手做的衣服站在河岸边。
从百兴村出去的路除了陆路外还有条长长的河,走陆路去的时间要晚些,坐船的话可以早到一天。秦耿和其他几个君郎一起去的,船夫也是认识的人,闲扯了几句便忙他的去了,准备开船。
跟过来送他们的人挺多的,四喜他父亲同秦耿说了好些话后才轮到他跟秦耿说。
他从衣服里拿出个小荷包出来,上面红线绣的图案灼灼耀眼。徵国有个规矩,凡是君郎出门在外什么的,男子都应将自己贴身的东西赠给他,这样不止是为了让君郎知道他们的心意,更是一种好运的表象。
这东西是四喜他阿爹教他绣的,先前绣坏了两个,直到第三个才让阿爹满意。像缝衣刺绣这种事也是平常的一件,男子也是家中管事的,不单照顾孩子和君郎,生活上的手艺也要拿得出来。
他把小荷包递给他,仰着小脸同自小就喜爱的君郎说:“我等你回来哦……”
眨眨眼,认真想了想又说:“你不要看其他小男子哦……他们不好看的哦……”
——噗嗤。
他说的仿若真是那么一回事,旁人听的眉开眼笑。
“你这娃,咋这么不害臊。”夫男取笑他。
四喜嘿嘿一声,抓着秦耿的衣袂晃了晃不答话。
秦耿爱怜的摸了摸他的头,轻声说:“我答应你,去了那儿我谁也不看……你等我。”或许那心境太柔情,他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眸笑了笑。
两人说了些小情话,秦申南珉又凑上前交代他好好照顾自己,出门在外自多小心。接着,周乾郎也同他这个学生说了些话,等时间一过,船夫开始喊要走了……
秦耿上了船,四喜黑溜溜的眼珠开始涌出了眼泪。
秦申走了过去把他拉到身边站着,跟秦耿说:“哥哥去吧,我替你看好他。”说着,用自己的衣袖帮四喜擦干泪水。
四喜他阿爹也站在边上,轻轻打了他一下:“哭什么,他是要去考试要做官,这可哭不得,快笑笑。”
“……唔。”四喜瘪着小嘴,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看着船上的人。
船儿越来越远,划船的人的身影也渐渐模糊成了最后一幅景象。少年志向总高昂,趁着少时总要出去闯荡一番,才不枉自身的风流年华。秋风冷冷,看着他们身影渐淡的人才开始相互道别,各回各家。
第25章 去闲闲
炊烟袅袅,村子里放响鞭炮。
白驹过隙的时间里,青春年华,少年初长成。
秦桑十六,周醇良十八,一路岁月静默,人相安好。
又是徵历冬月,树木枯荣,一轮冬季回转。
红红的鞭炮被炸的弹起,空气中出现浓烈的火药和淡淡烟尘味,北风萧瑟,孩童穿了新衣欢笑着奔跑,偶尔撞见了某个出来的大人会乖乖的问好,继而得到奖赏的零嘴吃。
村里有户人家今天做日子,请了好些人来,满院都是酒席坐满了客人。做日子的人家姓侯,家里夫男生了男仔办酒席喜庆喜庆,见他家忙不过来的便有相熟的给他家帮忙招呼客人,倒些茶水。
侯家的夫主与南珉、林若怀交好,在去年秦耿和四喜成亲的时候也过来帮过忙,他家的君郎比秦耿周醇良他们稍长两岁,早已跟着家里人做生意,人缘也不错。
早晨雾霭萦绕,家里人都去了侯家,秦桑有东西落在了屋里是要给侯家男仔的小礼物,走到一半的路便返了回去,路上碰到了周醇良一家。
问了他什么事后,周醇良说要陪他一起,其他人就先走了。
“东西放在哪里的?”
他看着屋子里的人跪在床上掀开被子的动作显露出他修长的身形曲线,墨黑的发丝垂钓了几缕在床铺上,少年长成,皮肤白净透着淡淡粉红,眉目比小的时候更加清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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