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秦辇不好……只是这小子平日散漫嬉笑惯了,任人想把他往好处想也会有几分差的印象。李通鼻子里哼哼了几声,也算南珉给了他面子,最后盯了秦辇一眼,只怕把他盯出汗来才说:“有空,来我家了不用躲躲藏藏的……我一个老头子,吃不了你!”
说完又看了眼李莲儿:“走,回家!”
这一话讲的秦辇冷汗都起了,而南珉他们也听的一脸诧异。
待李莲儿跟着李通走后,南珉冷下脸色,秦桑和周醇良明哲保身心意相通的退后两步……刚退完,就见南珉揪着秦辇的衣襟,另只手打在他身上骂道:“你这个坏东西,你说你和人家儿子在一起干什么,还偷偷摸摸去你二叔屋里,你讨打!我打死你,丢人的东西!”
秦辇不敢躲任由南珉揍他,眼瞥见秦桑要过来阻止便偷偷向他摆手。他阿爹打他不要紧,毕竟自己不对在先,哪有人偷偷摸摸去别人家的,更何况还跟小男子独处一间,不怕别人说他,只怕他败坏了小男子的声誉。
而现在,就是他不急,他阿爹替他急。被打也是活该受的。
动静大了,有路过的人看见了朝南珉喊一声:“教训儿子了阿珉!”
有外人在再怎么生气南珉也放了秦辇,扭头对那人道:“仔不听话我打他,你别看……这么大人了被我打也丢丑,给他点面子。”
那人理解的嘿嘿笑,对他理解的摆摆手,又对秦辇他们看了几眼默默走开了。
南珉也知道现在不是训他的好时机了,哼了声:“给我回去!回屋里待着去,这几天都不许出门!”
他真的是气着了,三个孩子中就属秦辇最难管教,想到李莲儿……还真的抽空拉着申哥去李二家里道歉。
秦辇也不敢反抗,听着南珉的话走回家。
到周醇良家,周乾郎让屋里的下人熬药,自己盛了一碗端到房里坐在床沿上给林若怀喂。
两家亲所以没带东西过来,秦桑在旁帮忙照顾,林若怀的病也不严重,只是头晕,胸口闷了些,躺在床上休息睡了几天精神好了许多。
周醇良和周乾郎两人去了书房,是要谈昨天的生意,不好让他们听的。
周乾郎与林若怀的房间与周醇良的隔得远,又不在一个院子,房间里摆着一面大大的菱花镜在梳妆用的台子上,点点光线涌入在镜子上反射出,使得屋子明亮许多,轩窗没有开,就怕外面吹了冷风让林若怀又头疼。
“怎么那么不小心让病缠上了?”南珉坐在床沿和他说话,秦桑搬了把凳子坐在边上。
林若怀对着秦桑笑,有些不怀好意的那种,话却是对南珉说的:“那天晚上泡脚水冷了也没在意,第二天就不太舒服了,我也没管它……”
接着他又伸出手来摸摸秦桑,笑道:“趁着年轻身体好,早点成亲生个肉出来……等大了肚皮就会不争气的。”他声音虚软,还不够有力,只是轻笑的声音还会让秦桑起鸡皮疙瘩。
这话什么意思都清楚,在中午吃饭的时候周醇良先同他说了声,让两人先定亲,找媒官过来作证,孩子也算嫁进去了一半了。
秦桑装作听不懂一样,但还是被林若怀一直很暧昧的扫描他肚子的眼神弄得很尴尬,脸也不知道什么缘由粉扑扑的。
南珉认为秦桑害羞,便让林若怀别说这种话,再闲聊了几句让他好好照顾身子。
“要过年了,你们家只得三个人,不如同我们家一起过了,一大家子的才热闹、喜气。”
“添麻烦的,要做许多饭菜。”林若怀说。
“你家做也是做,我家也是做,过年不做多些饭菜干什么?两家人一起也不客气什么,过来吧,恩?”两三天后就是过年的日子,周家地方大人又少,再加上现在林若怀生病了,大家相邀一起过年怎么都比孤零零的几个人要好。
“……好,我跟乾朗他说一下,等那天我也帮忙。”
南珉笑着答应。
外面天泛着青色,风越吹越大,树上的枯叶被吹的摇曳落地。周家院子的书房里,光线暗淡了便点了两只蜡烛放在柜子上,案桌上摆着笔墨纸砚放着一垛书。周乾郎坐着,周醇良站着背对着门看不见他神色。
“他只谈了这些?”
“恩。”
“看来是保不住了,我们家自他先辈起就有的权利,到他这一代却被忌惮了……顺其自然罢。”
“权、利两者占时已久,他才拥握大局,自然先除为患。”
烛火找不到的地方,阴影盖住了他俊美的脸,只显露出淡淡的轮廓的弧度。
周乾郎思量良久,手指敲打桌面,面色几分凝重。
最后他似下了决定,说:“阳春三月,你去考时不可考入朝堂……要不然,他动的第一个就是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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