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申喝了口酒咂巴一下嘴,酝酿了下情绪道:“人都跑不见了,去哪里抓?小孩子尽天真。”他的话让秦辇感到受伤,于是也很忘怀的喝了几杯酒,补偿一下被他父亲伤到的心。
接着,不止是秦申说一些八卦的事,周乾郎也说了一则,好像是某家人的儿子占了另一家人的儿子,生出个孩子无名无份,君郎跑到外面躲着去了,男子不堪受辱跳河自尽,孩子现在也不知在哪儿。
就这样七扯八扯,吃饱饭的秦桑走到院子里坐坐。
同样饱腹了的四喜坐不住被秦耿扶着回屋睡觉去了,人懒懒的走了几步就要秦耿抱。
夜有星辰,树有凉床,一屁股坐上去冷冷的。打了个寒噤,秦桑蹭了蹭觉得屁股能受得住了思绪就开始放风,连屋里周醇良被秦辇缠住要拼酒也没注意。
周醇良要走秦辇便抓住他的衣袖,喝了些酒的秦辇也醉了,说几句话嗓门大的像打雷一样,还傻乎乎的笑。这种傻样周醇良一瞥就觉得不堪入目。
傻子秦辇继续傻乎乎的喊他:“喝酒啊周醇良……嘿嘿……你怎么不醉啊,别走啊……”
“我……我跟你说啊……你不喝酒,就……就不是君郎了……你细皮嫩连的变成了男子!”发酒疯的秦辇这样说着,还伸出手在空中颤颤的指着他,没撑多久身子没力软下去了。
周醇良冷冷睇着这个醉鬼,最终在秦辇伸出手差点摸向他屁股是一记手刀把他劈晕了。正好那时秦申和周乾郎也醉的差不多被夫男扶去休息了,南珉去厨房准备了解酒汤没人看见,于是他把秦辇扔到地上,对着他屁股就是几脚。踩完后理了理衣裳弹了弹灰尘,淡定的看向院子外面坐在凉床下的秦桑跨过傻子秦辇朝他的方向走去。
第37章 低绿枝
屋子里淡淡的火光照射出来,地上零散着吃剩下的骨头,大圆桌上还留着剩菜、小酒杯和碗筷等。东西是要收拾的,在吃完后多少要静坐一会儿才动身。
凉风徐徐吹过,慢步走出来的周醇良看着坐在树下凉床上人静美的侧脸觉得自己醉了。他有好多话要说,因为醉了所以也想倾吐出来,只是当坐在秦桑身边时,能嗅到风中掺杂着他发香的味道,宁静心安的感觉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他拥有的呢。
“桑桑……”他淡漠暗哑的声音低低唤他。
“嗯?”
“你爱我好不好?”
他像撒娇的小孩,碰碰他的肩膀,轻轻的又怕自己这样太粘了让他讨嫌。嘴里吞吐的气息都是烈烈的酒气,秦桑皱眉。继而周醇良仰头寻找他视线的方向继续说:“你的心啊,我总是怎么找都找不到。以前小,我可以慢慢来,现在我还是可以,可是桑桑,你不能让我一直找不到方向。”
有时候有些画面他都不愿想起,但偏偏像在脑袋里生了根一样不论如何都拔不出来,就像长了两只脚一样不停在脑海徘徊。从年少到现在,如果不是自己步步紧逼,时时守着现在的他哪有站在他身边的份。
在这夜凉如水的情境下,秦桑心中的那抹寂寞也被勾了出来,淡淡的口吻蕴含着微微的闷气,似暖流终是暖了他的心坎儿几分,以至于对周醇良说话也不在清清冷冷了。
他侧过脸认真的看他,心中思绪千回百转,想法之多各个复杂,难以描述。柔和了脸色,他很豪气的突然伸出手拦住就算坐着都比他高的周醇良的肩,唇角微启道:“我会先对着你微笑。”
我只能先从这一步做起,含笑对你。秦桑的意思是,当他连笑都送出去后,每个笑也许都是属于你的,这从微笑开始的付出到后面可能是未知的结果,他也不算吃亏。
秦桑的性子有些古怪,表面上看毫无缺点,当完全接触后就会发现他古怪的脾性是让人不好抓住的那种,特别是想法总比别人怪异。
如沐春风的笑意让周醇良沉迷的不可自拔,他缓缓将头凑近他,然后大力亲了他嘴唇一口发出响亮的“叭”的一声呵呵笑。秦桑愣了一下继而无奈一笑,只可惜他身上没有手机什么的,不然也会抓住此刻拍下周醇良难得犯傻的傻样。
年过了,到了白日各家都会出来做好祭祖的准备。院子里树上的三两片枯叶飘然落地,映衬了这去祭祖的淡淡凄凉的心境,故人去新人归,人死一生化作黄土,一抹烟魂又会飘做他人骨肉。这世间最不能抹去的就是亲情,千丝万缕哪怕但得看不见了,那证明牵扯过,不该的、该的,都在化为土时还清了。
黎明时不懂事的小孩有些会留在家中,要么跑出来放着剩下的小小几个鞭炮玩,而其他的稍微懂事了的孩子都会被大人领着,有些不得不去的都会给祖宗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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