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质讶异。愉太妃不是一心想置他于死地吗?这么好的机会,不应该趁小皇帝不知道,赶紧结果了他,怎么反倒主动去请小皇帝了?
“方才那个侍卫,定然是她的人。那是去拦,不是去请。”殷瑜在上面大喊,然而他只有蚂蚁大小,声音又能大的到哪儿去,裴质根本听不到。系统忙着注意裴质,也没有留意漩涡附近的殷瑜。
愉太妃又吩咐说:“既然有可能是陛下的贵客,那贵客衣衫不整,不宜多看,闲杂人等都退下吧。”愉太妃只留了几个侍卫在这。其中一个侍卫,裴质看的面熟,仿佛是殷瑜的心腹,日后的定远将军顾淳。
等人都退走了,愉太妃又指着东侧道:“方才,隐约瞧着有一股黑气朝那边窜去了,大师,是也不是?”
一直站在愉太妃身后的圆晴笑眯眯出来,与顾淳身旁的圆脸侍卫说道:“确实,此处贫尼不便走动,还请这位施主带着贫尼去捉一捉妖怪。”
顾淳看了眼那圆脸侍卫,做了个拦的动作,但他又有些犹豫,似乎张嘴想说什么,也说不出。他到底只是个普通的侍卫,虽然觉得旁边之人或许是愉太妃的人,但他也不敢说出来。
那圆晴加重语气:“以保陛下平安。”
顾淳只好放手,那圆脸侍卫便跟着圆晴去了。
裴质忽然觉得不好:“系统,愉太妃不简单,我总觉得她要使坏。你帮我把小皇帝带过来。”
“无法原地移动,已召唤,使用一颗地雷。”
裴质这会也顾不上心疼浪费了多少地雷,他害怕被愉太妃杀死,他更害怕殷瑜看着他被伤害。他们家渣皇帝最脆弱了,要小心轻放。
“贵客,我们去屋里如何?”愉太妃后退一步,吩咐侍卫将裴质带到屋内。顾淳心思细,担心裴质真的是陛下的人,不愿假手他人,立马上前扶住裴质,快步往屋里走。
愉太妃给一个矮个子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假装被网绊倒,整个人扑在顾淳身上。顾淳猝不及防,带着裴质往前栽倒,他们前面就是三层台阶,裴质也是倒霉,额头重重磕在了台阶上!等顾淳起身,发现被他带着摔倒的裴质,已然额前红肿,脸色发黑,双目紧闭,不省人事了。
顾淳大惊,慌忙去掐裴质人中。他以为是自己将裴质带着摔倒所致,又是心急又是惶恐。
他认为只有他自己碰了裴质,所以将裴质不省人事的罪过自然而然揽到了自己身上。但在众人上方的殷瑜却瞧的清清楚楚,在那矮个子侍卫撞到顾淳的那一刻,愉太妃快步上前,将木佛插进了裴质后心。
殷瑜看着裴质被人又是掐又是摁,仍旧没有反应,他也想到了愉太妃杀死裴质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他愤恨至极,拼命挣扎,想要摆脱束缚,将裴质抱走。
他的裴质,谁也不许碰!
与殷瑜一样着急的,还有莫名其妙从房顶走过来的小皇帝。本来有宫人说这里出了事,他正要来,又有侍卫说东暖阁突现红光,他还担心是出去溜达的裴质出了事,便抬脚往东暖阁走,不知为何,走着走着就爬上了房顶,然而翻过来,便看见愉太妃收回手,有几个人倒在地上。
起初小皇帝还没有看清人群中心的裴质,等顾淳去掐裴质的人中时,他才看清裴质的模样,痛彻心扉地喊裴质的名字,狂奔过去,推开了顾淳。
“御医,快传御医。”
小皇帝一边竭力大喊,一边手忙脚乱将裴质身上的网去了。那网去了之后,裴质的身体便淡了不少,但也没有立刻消失。
小皇帝抱着裴质往寝宫走,去东面捉妖的圆晴回来了,她身后跟着的圆脸侍卫拖着一人,早已被打的昏死过去。
“陛下,这便是与您怀里这位妖怪,在养心殿通、奸之人。”圆晴念了句佛号,微微侧过身,圆脸侍卫便将手里的人往前一扔,那人披头散发,看不清容貌。愉太妃问众人,这人是不是,在场的侍卫都说正是此人。顾淳犹豫,但看那人的衣裳确实差不多,也只得跟着点头。
小皇帝这才注意到,他怀中之人衣衫不整。他神色微变,脚步却不停。
愉太妃跟在他身边,劝道:“陛下,这样一个不洁之人,在养心殿与人苟且,陛下难道还要护着他?”
“太妃娘娘,这人于朕有恩,别说他只是在寝宫后的草地上如何,只要他想,龙床他也睡得!”小皇帝看了眼被打晕过去的人,“但这人不行,来人,将他给朕阉了,打发去做苦力奴。”
“裴质与别人苟且,难道陛下就不介意?”
小皇帝直直地看着愉太妃,皮笑肉不笑道:“太妃娘娘不也有相好,难道朕也要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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