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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毓庆宫,拐了几个弯,看见前面院子里一个穿着朝服的人立着,不是胤禛是谁?
“四哥。”胤禩行了一礼,看了看他出来的方向,道:“刚给德母妃请过安?”
胤禛点点头,他今日请了安,正碰上皇上给永和宫赐下了鹿肉,德妃心情好,便留了他与十四用膳,这样一耽搁,也有一个多时辰了。此刻见胤禩似乎才自毓庆宫的方向过来,不由眉头微皱,看着胤禩手里的茶叶包,道:“这么久?”
两人自然都知道这是在问什么,只是如今宫里人多嘴杂,也不便多说,胤禩道:“太子赏了茶叶,正要去孝敬额娘呢。”
胤禛点点头,两人只换了个眼神便各自往各自的方向继续走去,仿佛真的只是半路碰头打个招呼而已。胤禩心里忽然觉得很古怪,怎么这感觉……这么像前世老四登基之后,同小九他们在他眼皮子底下用暗语传递消息?
搓了搓手,胤禩打起精神往储秀宫而去。
……
隔了一日,在路上耽搁了的齐格格一行人也终于到了京城。
八贝勒府里自是一番热闹,自从胤禩走后,府里的阿哥格格们都被接近了宫里,张氏份位又太低,只能等着宫里的人传她,她才敢进宫。如今府里不仅主子回来了,还多了个小格格,人人脸上都带着笑,加上皇上的赏赐,年货置办起来也特别卖力。
胤禛借着让弘晖见见这个新填的小妹妹的借口,带了长大不少的弘晖去八爷府上。
很快打发了弘晖与小格格去有暖炕的屋子里玩耍,胤禛便抓着胤禩进了书房,两人将白前天日胤禩在毓庆宫与太子的对话参详了一番,都有些默然。
半晌之后,胤禛摸着手上的佛珠串子,抬眼问道:“你打算如何?”
胤禩手一摊,做无赖状,摇头:“我昨日已经和皇阿玛请了罪,该说得都说了,眼下也没什么好办法,横竖我刚回京,总不能才赏了又贬吧——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胤禛摇摇头,有些无奈道:“如今外面人人都在说,四阿哥见太子势微,便不记前情,如今倒是八贝勒……”
“攀上太子这颗大树?”胤禩一挑眉,给胤禛手边的杯子里续了茶,笑道:“还不知道是不是颗空心的树呐。这种事情四哥不是最在行么?”
见胤禛闻言有些不解,胤禩笑着用手指沾了自己杯子里的水,在桌上一下一下的画着,道:“管他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说完抬眉斜睨着胤禛,一笑。
胤禛呆了下,只觉得心里面被小猫的爪子挠了一下,再看这人的笑脸,怎么看怎么像只占了小便宜的狐狸,让人看了就想要狠狠欺负一下。
想到这里,胤禛越过桌子一把捉住胤禩在桌上写写画画的手,将他拉进自己,圈住,在他耳边低声叹息道:“以后可别这样对着别人笑……”
胤禩对自己一点都没反抗地被这人圈住,心里还是有些怨念的,自己又不是女人,怎么老是被人牵着鼻子走,因此听了胤禛的话也没什么好语气,道:“那弟弟下次也苦着脸给四哥看好了。”
胤禛听他的语气,完全是赌气,不似一个成年的阿哥,便松开他一些,用手捏着胤禩的下巴,笑道:“只对着我笑就可以了……”想了想,瞅了一眼关着的窗子,又补充道:“你府里的女人也不行。”
胤禩横了他一眼,不回答,挣脱出身来,走到床边推开纸窗,呼了一口白气出来,叹道:“又下雪了啊。”
胤禛也走前一步,站在胤禩身后陪他看着院子里的积雪,悄悄地在人看不见的角度,牵起那人的手,放在手心里抚摩着,道:“瑞雪兆丰年,想来明年收成定是不错的。”
胤禩回头看他,笑得如沐春风:“四哥真是心系户部、心系大清,我们兄弟说说闲话也能感叹一下收成。”
胤禛笑着在他腰上摸了摸,道:“我心之所系,可不只有地里的收成呐……”
……
这年的年节过得与往年相似,但总是几家欢乐几家愁,最开心的莫过于同八爷有关的几个阿哥与宫里的良妃了。
良妃这三年因为有弘时承欢膝下,冲淡了许多因为自己儿子被错待而生出的愤懑与绝望,她本来便不是争强好胜的女人,在后宫之中也逆来顺受惯了,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自己的儿子。
如今因为心宽的缘故,身子也轻健了许多,再加上三年不见儿子返京,一下子良妃看着年轻了好几岁。胤禩入宫陪着她散步的时候,更是如同一对璧人或是姐弟踏雪而行。
因为入宫的勤了,弘时慢慢与胤禩熟悉了起来,加上胤禩总拿了宫内没见过的糖果点心来哄他,他如今也会咧着一口白生生的乳牙,糯糯甜甜地开口叫“阿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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