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人喘了口气,手指紧了紧,又放开,嘴唇翕动,轻声道:“没有。”
胤禛如何看不出那人面上疲惫的神情,但这人却温柔的不忍心打断自己,自己咬牙忍着,怎能让他不爱不疼?眼下他唯一一途可行,就是狠狠用力攫住他,不放手!
心底那根崩了许久的弦,被什么东西拨的了。什么也说不出来,什么也不想说,只在下一刻,胤禛狠狠地抱住身下的人,死死地箍住他的腰身,重重地压上他并不柔软的唇,急切地、肆无忌惮地交换着彼此的气息。
与彼此心意相通的人在一起,自然更会无所顾忌,更何况两人如今见面的时间弥足珍贵。之后两人再无言语,放纵与情欲,发生的事情就是这么简单直接,无需赘言。
……
胤禩一路不停地赶回来,第二日康熙特许他不必上朝。他本是打算与胤禛交了底便略作休息,待天明胤禛上朝时再回府休息的,谁知这晚的事情到了最后有些失控,激烈地让他难以承受。
好几次胤禩觉得自己差不多就快要死了,却在下一刻被放松的箍制,如此反复折腾。他从来也不知道老四这个当皇子时看起来也算儒雅克制,能够为大行皇帝守孝三年,做了皇帝喜欢骂人扔折子的人,私底下会有这样激烈的一面……果真是物极必反么?
一场禁忌的温存,两条交缠厮磨的白龙与金龙,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即便明知对方的利爪或者终会伤了彼此,仍是不肯放手。
压抑着的喘息,交错在一起,天明方歇。
……
胤禛是睡了不足两个时辰,苏培盛便在门外报时了。胤禛翻身坐起,没让人进来服侍,自己披衣下了榻,开门接了水具布巾亲手服侍了一番榻上还有昏昏沉沉的人。
胤禩慢慢清醒过来,想要起身,被胤禛早一步扶了起来。胤禛见他起身是眉头隆起,身子僵硬着,忙道:“可是难受的紧?横竖你今日也不用上朝,再睡会儿罢,我让人守着门。”
胤禩正抬手揉着额角,闻言瞪了一眼面前的人,道:“哪有主子办事去了,客人留下的道理?传出去还不知会被怎么说道?”声音有些哑,有些暗,却分外不同。
胤禛瞥见他微微敞开的中衣之下若隐若现的斑驳痕迹,盘算着这人又要几日不能同福晋同房,只怕这人自己还不知道。又看他还未完全清醒时流露出的神态,想起昨夜酣畅淋漓的感觉,心中更是软绵,恨不得也干脆称病不去上什么劳什子朝,听那堆废话。
忽然想起昨夜胤禩求情的话儿,胤禛道:“今日你且回去歇着,老十的事情你不用担心,皇阿玛既已罚过了,只要他态度正些,把银子还上,做些阿哥该做的事儿,我又怎会为难他?”
胤禛的确看不上胤禟胤俄这番做派,身为皇子不思以身作则,反倒想尽办法钻空子,只是胤禩一心护着,只要面子上过得去,他也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胤禩喝了几口酽茶,精神才好了些,两人出门的时候,雍亲王早已恢复了四平八稳、不动如山的铁面王爷样儿;而落后他半步的廉郡王,也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
……
胤禩回到府里,早有下人知会了福晋。这会儿福晋领了下人仆役在门口迎接着。
胤禩携了马氏的手入了内室,一边由着福晋绞了一把帕子亲手服侍他,一边笑道:“有劳福晋了,只是这些事前让下人们来做就好了,怎好劳烦你亲自动手?”
马氏嫁给胤禩半年有余,知道自己丈夫是个难得好脾气的,在下人面前也会给足了她面子,只是私下并不是如何亲密,成亲这些个月,宿在书房或是正屋的时候更多些。她知道自己汉军旗的身份,能嫁给皇子几乎是不可能想象的事情,只是身为女子,多少会有些难过。
昨日不到傍晚便听说自家爷回京了,吩咐下面做好了一席胤禩平素爱吃的,又煮好了热水备下了布巾胰子,等了半天,却听说八爷刚到门口就被传去了宫里。左等右等,终于自己遣出去的人回复说八爷出宫了,马氏忙命人重新做了饭食,备了洗浴用具,谁知却等来了八爷直接去了雍王府的消息。一直到了晚间该歇下了,高明才回来传话,说今晚爷不回来了了,与四爷有公事要谈。而这时,晚膳早已热过三道,又重做过一次。
去宫里也许是圣命难违,说不得的,只是这连家门也不入便直接去了隔壁雍王府,即便是公事也……马氏心中有些失落,但却时时担忧着,莫不是爷并不喜欢自己?莫不是爷其实怨恨着皇上的指婚?莫不是爷喜欢的是郭络罗氏那般的女子,对她不肯忘情?几番纠结,她不由暗自提醒着,一个妇道人家,又是汉军旗女子,如今已是走到了极致,万不再如此心生怨怼、不知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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