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闻言顿觉无力:“皇上若是想拉着臣弟怀旧,好歹也该让奴才们来开道儿砍树,这要是好歹游出一条蛇来,臣弟可要担上个护驾不力的罪名。”
胤禛倒不在意,他们身上自然带了避虫珠与蛇虫规避的雄黄香囊,方才也在周围略作勘察,因此自顾自继续道:“太医就在几步之外,你着什么急?老八,你眼神好,过来看看。”
胤禩闻言凑过去眯着眼睛瞧了半响,才疑惑道:“一股子霉味儿,这里地下有暗河?”
皇帝笑:“正是呢,你帮我看看里面会不会再驻上一窝小狐狸?”
胤禩疑心皇帝作弄于他,但又想不明白。
那洞口堪堪能容下一人,但里面却极窄且深,胤禩只能解开身上的铠甲头盔,点了火折子往里探了探,一刻之后才出来回道:“狐狸是没有的,倒是有一窝还没睁眼的水獭。”
这么大的动静儿,大的水獭早溜了,只有两只小的来来不及衔走。
胤禛自言自语道:“既是幼兽,还是留着吧。”又打眼看了看胤禩,只见他身上沾染尘埃青苔,连额角也污了一块,便笑着指了指西侧,道:“那头便有溪流,骑了这么久的马,你我正好去洗洗尘土。”
胤禩越发觉得莫名其妙,但他看了看靴子脚面上的污迹,也只能应了。
王爷要净身沐浴,自然有贴心的苏总管越俎代庖地备下衣物。
皇帝向来怕热,不喜欢做什么事都乌泱泱一堆人跟在旁边碍眼,于是自然只留了大总管跟着,其余侍卫仪仗太医都退行三百步,将溪岸围了一个半弧形,以免有那个不长眼地把在溪边洗浴的王爷误做了来饮水的猎物才好。
四围的人或退或避都不见踪影,只有苏培盛还立在皇帝身后碰着衣物汗巾胰子香料。
胤禩见皇帝目色坦然,记起胤禛畏热贪凉一事,也就不再疑心。
二人都是男子,此处又无外人,也不避讳许多,相继脱了鞋袜外袍。胤禩退下外袍才发现整个后背也是污迹一片,索性全数脱了仍在一旁,穿着亵衣入水。
说是溪水,其实也算宽阔,最深处水刚刚没过膝盖。水色清澈见底,在午后的秋阳的炙烤下,也不算太凉。
胤禛眼前的场景,就是猎物渐渐步入陷阱,且自行宽衣洗剥干净,就差端盘上桌的一道美景。
身后传来哗哗水声,胤禩回头,看见胤禛靠过来。
“里衣也污了,你自己也不知道?”
胤禩心头终于警铃大作起来,退后一步,但很快又认为是自己多心,光天化日之下,素来守礼的老四又怎会?
不过胤禩仍然决定保持一臂以上的距离,毕竟若是被人看见二人无状,他就只能以死谢罪了。
胤禩草草洗净自己,转身上岸正要拿过布巾,却忽然听见身后水里胤禛‘呀’了一声,接着便是一阵水纹波动的声音。
回头只见方才胤禛歪倒在放在立过的地方,眉头紧紧屏着,目露痛苦神色。
胤禩吓了一跳,才后知后觉得想起这水中或者有蛇鳗一类的野物,这次倒真是自己大意了。
他顾不得唤人,情急之中也来不及唤人来,回身转回水波翻腾处,也不敢太过近前,远远地便去拉胤禛,却冷不防被人一把拖得站立不稳。
溪底卵石圆滑,胤禩失了平稳往前扑倒,被人拦腰勾住。水花溅起来,胤禩忍不住咳呛着,又要稳住身形,一时好不狼狈。
胤禛已经趁乱占尽优势,揽住人贴近自己:“八弟怎得如此不小心?”
胤禩只想顺手摸起一块石头拍过去,眼下情境已容不得他再当自己多心。老四这人行事,合该用最恶毒心思去揣度才对!
“四哥这是何意?”胤禩死活不肯松手,胤禛一时无法得逞。
“我以为你懂。”胤禛裂开嘴角,笑得让胤禩恨不得掐死面前的人。
他真是看错了老四!
“臣弟以为四哥崇仁守礼,堪为四方表率,岂可光天化日之下行此——”胤禩实在说不出口,是以咬牙切齿道:“怎可如此无状?”
胤禩挣动得太厉害,胤禛渐渐按不住人,索性抽了身侧绑缚猎物的绳索去捆他的手,一边道:“八弟岂可忘了我爱新觉罗发迹于关外,当年也曾自有畅快幕天席地,何必同汉人一样,拘泥于这些小节?”
胤禩大怒,想不到这人竟然如此黑心,不但早有准备,还铁了心要给自己扣上一顶白日宣淫的罪名。
事到如今他只能试着说理:“四哥,贝勒大臣皇上和臣弟的儿子都在围场,你——快放手!”
说话间,二人推推搡搡往岸边巨石上靠过去,胤禛一边扯他衣物一边道:“四围都是朕的人,没朕的号角声,只怕连蚊子也飞不进来。八弟自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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