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天痕是三更半夜的时候溜回来的。
他笃笃笃地先敲了两下窗户,打暗号示意蔺玄之是他,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将蔺玄之设在外面的结界给解开了,然后推开窗户,翻身悄无声息地跳进来。这乍一跳进来,便被葡玄之给抱了个正着
晏天痕扭动扭动:“美人儿这么热情啊,大晚上的投怀送抱,不如共度良宵可好?蔺玄之看他又是眨眼睛又是故作邪魅地挑唇,便禁不住笑了笑,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弹,道:“你爹可有为难你?
晏天痕耸耸肩,叹了口气,走到床边仰脸躺上去,道:“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没明目张胆的为难,但有些事情,我爹似乎非常不满。”蔺玄之道:“何事?说来听听,看能不能解决。”晏天痕便坐了起来,灼灼看着蔺玄之,用幽冥那股子口吻说道:“晏天痕啊晏天痕,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找个男人当媳妇儿也就罢了,找道宗之光也算你有本事,咱们又不是配不上他,可你这个小兔崽子,被人家称作内子而不是外子,还屁颠屁颠的上赶着仰着张大脸乐呵的不能行,你是不是脑子进水啦?”
晏天痕说地那叫个绘声绘色,表情和幽冥如出一辙,十分还原。蔺玄之见状,挑起了修长的眉毛,有几分惊奇地说道:“所以,你爹之所以从岽帝天都气势汹汹地杀过来,竟是因为我说的那句内子?”不,不光如此。"晏天痕心情沉痛地说:“还因为我没有及时反驳。蔺玄之;“…
都怪璋王那个混账了。“晏天痕挫了挫牙,道:“他竟是无聊到上门去问我爹,什么时候嫁儿子给道宗,我爹深感受辱,表示日后绝不会嫁儿子。
第689章 背后的伤
蔺玄之摸摸晏天痕的头,在心中给璋王记了一笔。呵,璋王似乎有两个儿子,也不知道到时候有没有嫁儿子的那一天。如果没有的话,他就让下属想想方法好了。
晏天痕郁闷半晌,看着蔺玄之站在旁边垂眸不语,觉得情况似乎不太对,便站了起来,拉着蔺玄之说道:“大哥,你今日可是去见了那位玉虚君?你觉得他有没有什么问题啊?”提起玉虚君,蔺玄之表情就多了几分复杂。
晏天痕一愣,道:“发生了什么?”
蔺玄之望着他的眼眸,道:“阿痕,你觉得这世上,是否会有一个与你完全一样的人出现晏天痕想也不想,便说道:“当然不可能啊,就算是按照本体做出来的傀儡,也会有情绪上的差别,你炼制的法宝,不也如此
蔺玄之道:“原本,我也如此作想。”
你可知玉虛君容貌如何么?"蔺玄之道:“他竟是长了一副幽山灵毓的模样,不光是脸相似,就连说话时候的表情和语气,都与灵毓如出一辙,我一时间,竟是分辨不出他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晏天痕:“
晏天痕长大了嘴巴。
说真的,幽山灵毓当年死得透透的,灵丹尽毁,五脉俱断,全身的魔煞之气都回归于天地之间,灰飞烟灭
“他肯定不是我。晏天痕马上否认,道:“那可是长生剑尊全力一击啊,若是还能活着,岂不是太不给你面子了?
蔺玄之:…奠要调皮,我是说正经的。
晏天痕清了清嗓子,道:“反正肯定不会是我,说不定是长得像我而已,只是大哥,你为什么觉得他与我一模一样?”
难道幽山灵毓是怎样的人,蔺玄之不清楚吗?纵然是容貌相同,举手投足间很是相似,但人和人毕竟是不同的,明眼人总是能从细处寻到蛛丝马迹。
蔺玄之这般明察秋亳之人,不应该看不出差异来啊。我本也不会相信,但我看到了一样东西。"蔺玄之漆黑的眸子宛若辰星,他定定地看着晏天痕,道:“我看到他背上,那片由我亲手刺上的彼岸花。我身为长生的那一世,只给一个人刺过这种东西,那便是灵毓。
晏天痕顿时僵了身子。
人间有九界,魔界有七域
七域魔界大约是这世上最为阴暗可怕的地方,那里有常年燃烧的火焰山,连绵起伏数万里每天不知有多少火焰魔物,从其中诞生,又有多少魔物,被丢在那里,被逼着寻找异宝,并葬身于此。
第七领域是整个魔界的最深处,纵然是统领魔界的尊主,也不愿去这个地方,只因此处的环境条件,着实太过恶劣,就连从烈焰或者冰雪之中降生的魔物,也难以踏足其中。那里滋生的魔物,绝大多数都会成为魔界的领袖,因为能挨得住万鬼同哭、能禁得住那里的刀山火海、能从那里不见天日相貌丑陋却极有战斗力的不死鬼族手下逃脱的,本身便说明他不光是翘楚,还福大命大。
幽山灵毓,便是从第七域走出来的
最初的时候,他是因着没爹没娘,没有任何背景,而被一位魔尊宠爱的小儿子给丟到了第七域的黑渊之中
那个时候,他也不过是个刚出生不到五十年的小魔物罢了。他跌跌撞撞,浑浑噩噩,历经了不知多少艰险苦楚,才终于被途径那处的道祖,给随手带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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