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到兴头,胆子也大了许多,不知是谁提到了当今的八皇子齐长鹤。
雅间里突然安静了两秒,有人故作神秘的开口:“听说了没,那位身边,又去了一个……”
立刻有人应道:“这谁不知道,我听我爹说的,圣上在帮八皇子择选新的伴读,原来那个据说是帮八皇子挡剑,连太医都没来得及叫就……”
“诶诶诶,我怎么听说是病死的。”
“呸,你尽胡说!”
当事人江丛面不改色的夹菜吃,完全没有一点身为当事人的自觉,顺便在心里补了一句。
“明明是挡剑死的,谁传的病死啊,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
“丛,这菜好吃不?”嘴馋的系统冒了出来,贱兮兮的问。
江丛放下筷子,“好吃你也吃不到啊。”
“……”
“你欺人太甚。”
夏思逸跟张子说了好一会儿,注意到江丛基本上都没说什么话,于是凑过来:“江丛,你怎么尽吃菜不喝酒啊,华宵楼可是以酒闻名的,你要是不喝上一杯,来这一趟岂不可惜?”
江丛瞟到他面前摆的精致的小酒杯,不咸不淡的道:“你家老头子准你喝酒了?”
夏思逸的表情一顿,打着哈哈道:“男子汉大丈夫学不会喝酒怎么能行!”
江丛笑笑,笑里意味不明,“你这细皮嫩肉的白净小生,好意思说自己是男子汉大丈夫?”
他下巴往斜前方抬了抬,“看见没,”等夏思逸看过去他才接着说,“那才是铁骨铮铮的汉子。”
江丛下巴指的地方坐着一位身高直逼九尺的男人,看上去十分雄壮。
夏思逸没话说了。
.
与江丛所在雅间一墙之隔的雅间里。
赵致融看着面前这位被隔壁雅间一群人口中讨论的当事人,有些尴尬。
“都是醉酒之人的胡言乱语,八皇子不必放在心上。”
赵致融跟齐长鹤如是说,当他想这么说,要不是隔壁提起这位八皇子的人中有他家老幺,他早就让人过去把说话的的那群人抓过来了。
那不省心的小兔崽子!
喝了点猫尿居然开始私自议论起皇亲国戚了,简直不要命了!
齐长鹤连眼皮子都没有掀一下,看上去完全不在意这件事。
赵致融见状也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生怕这位活阎王突然计较起来。
这场小聚一直聚到了傍晚时分,众人离开的时候都还意犹未尽,其中以夏思逸为最。
夏思逸被江丛掺扶着,歪歪扭扭的往在楼外走,门口停着夏家的马车,江丛把醉的迷迷糊糊一直在叫嚷着再来一杯的夏思逸送上马车。
等到马车驶走之后,江丛突然意识到一个致命的问题。
妈卖批他让夏思逸载他来的现在夏思逸走了他怎么回去???
江丛站在原地直想跳脚。
最后江丛是在系统的帮助下硬生生走回去的,从城南到城中的距离,走的他要死不活的。
他今天午时出来的,和那群人一直到了傍晚才分开,等到回了广成侯府,天已经暗下来。
江丛怕自己从大门进去会被广成侯逮住,于是他绕道走了后门。
广成侯府的后门是在一条小巷里,整条巷子里的右手边只有一扇朱红色的门,正是广成侯府的后门。
而小巷左边则参差不齐的排列着一扇扇青灰色的木门。
小巷两面墙之间的距离可供六人横行通过,地面坑坑洼洼,铺着石板砖,有个大娘挑着担子从江丛身边经过,她穿过小巷又到了另一条大街上。
江丛仗着没人看见他这幅糗样,畏首畏尾的敲了敲那扇朱红色的门。
没人开门。
系统:“虫,讲真心话,你这样敲门别说人了,都不一定有鬼搭理你。”
江丛:“原主他爹,看着,蛮威武的,看着,家教挺严的,看着……手劲挺大的……”
系统很残忍的告诉了他一句实话:“虫啊,那不是看着,就这么着,原主之前过了戌时还没回家,被他爹打的没挨着地三天。”
文盲江丛茫然脸问:“崽,戌时……是几点啊?”
系统对它这位宿主痛心疾首:“七点到九点,准确点来说原主的宵禁时间是七点。”
江丛捂着他那颗小心脏,问:“那现在,几、几点了?”
“虫,恭喜你,时间刚过五分钟。”
于是江丛衣服下摆一掀一屁股坐在了门前的台阶上,对着灰白色的墙壁思考人生。
灰白的墙上有小孩子的乱涂乱画,江丛看了半天没看出来画的什么。
五分钟后,系统打断他对人生的思考:“虫,想好了没,怎么进去?”
江丛站起身,表情严肃的给出了答案:“翻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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