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聿被他看的心里发毛,终于忍不住问道,“里面写了什么?”
鹰白将纸一合,挑眉道,“一个叫狄绯的人写给别人的情书。”他看着苏聿一瞬间张大的眼睛,似笑非笑道,“你们天天揣着这盒子就是为了看这封情书?”
“……”苏聿也目瞪口呆,不由自主道,“圣焰教杀了那么多人说要拿走的什么圣物就是情书?”
鹰白听了他的话也愣了愣,随后将薄纸放回盒子里,将七窍玲珑锁重新扣好,有些叹息的摇了摇头,“你们为争这一张纸头破血流?别告诉我,你来求冰莲,那快死的人也是因为这张纸?”
苏聿又愣了愣,最后只能点了点头。
鹰白没说话,只是将盒子往前一递,说道,“生死由命。”
他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就像每次苏聿看见他看着他师兄骸骨时脸上的平淡,以及似有若无,掺了无奈的悲伤。
他心里突然就没了底。
苍鹰是否能按时将冰莲送回,凌漠寒……到底怎样了。
焦急的情绪,以及对结果的不安,不知为何忽而一股脑的都冲了回来。
他本一直抱着自欺欺人的念头,觉得冰莲一定能送回,凌漠寒一定是安然无恙。只是鹰白一句生死有命,却忽的把他打的原型毕现。
苏聿突然问道,“我……何时能出去?”
“三套舞学完。”鹰白不为所动道,“你若想快些出去,就要沉心练功。否则……这么高的洞窟,你跳的上去?”
苏聿一想,对反说的也确实在理,于是终于还是按捺住了心情,默默走回去练舞。
虽然他觉得哪里不对劲……
鹰白看他皱着眉苦思冥想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没能反驳出来,表面上不为所动,心里实在是已经笑开了。
能不能飞上洞窟,用的是轻功,和舞练的怎样,虽然确实有所互通,但还真没决定性关系。
再说,这几日他在冰窟中打座调息,功力也恢复了大半,要想把苏聿带上去虽然费了点事儿但却并非不能。
然而上去了,可就没有这么好的练功场所了。
不受什么红尘烦扰,也不愁吃不愁穿。虽然穿的永远是那一件,吃的永远是那么一种。但其实此处空气纯净,鱼肉中养分丰富,倒还真不能算是不好。更何况,在此处不会有做也做不完想避也避不开的事,清心静气,练功才能事半功倍。
苏聿不练出小成,鹰白是绝对不可能让他出去的。
他看出苏聿进境不慢,快则两三年,慢了也至多四五年,便能初有小成了。
至于苏聿的情人?
若还活着,又是真心相向,自不会等不了这么几年。若是死了……就算此时苏聿出去,也是于事无补。
练武,有时是练心境。舞,又不同一般武术,看的不是什么力大势沉,而是一股巧劲。
刀剑入舞,又比舞入刀剑容易的多。
苏聿在洞中不计日月,鹰白更是懒的计。
他初不许苏聿拿剑,等到允许苏聿拿剑来舞时,看见那柄破剑也是愣了愣,干脆拿在手里往冰墙上一磕。
他使力很大,回响震的苏聿直捂耳朵,但却看那一击之下,破剑周身扑簌簌的落下些红黑色的铁锈来,随着对方内力灌入,铁锈落的愈发快而多,隐隐露出些寒光来。
鹰白脸色奇异,最后用了全力,耗了两柱香的时间,铁锈才终于不再掉落了。
再看那把破剑,简直让人认不出来。
原有一掌宽的剑身只剩了三指宽,长度没变,剑刃锋利之极,稍一靠近就让人条件反射的想向后退。
“一柄好剑,不会用?”鹰白随后将剑抛回苏聿手里,看着苏聿上下颠了颠,却只是让他继续舞。
再一舞,又不知过了几年几月。
外面已是世事变迁。
魔教与圣焰教开战,各大门派乐得坐山观虎斗。
初时,凌漠寒生死未明,魔教人心浮动,略显败事。但不过两月,杨柳镇分坛处,魔教将再失分坛时,凌漠寒却忽而出现。
据多年以后,魔教弟子回忆时,还是觉得那天仿佛……没睡醒看错人一样!
凌漠寒如常的一身黑衣,如常的一柄长剑,只是所有人在看到他的时候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就仿佛那人本身已成杀器。
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目光中与其说是杀意弥漫,倒不如说除了杀意,什么也没有。
一瞬间,教众以为他们教主是来找圣焰教报仇的。
还是什么不共戴天的夺妻杀父之仇。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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