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伸出手,握住燕归放在膝上的手掌,把玩着对方的手指。燕归的手因为长年习武和握兵器,指尖都有着厚厚的茧子,手指骨节分明,肌肤虽然不像女子般光滑细嫩,却也极有弹性。
祁煊摩娑着他的手指,时不时还用指尖轻搔他的手心,惹得燕归瑟缩了好几下,几乎忍不住要将手抽回来。
“燕归,你说朕该怎么罚你,你才记得住呢?”祁煊握着燕归的手,语调温柔,听来竟有些含情脉脉,燕归一动也不敢动,就怕被对方听见自己震天响的心跳声。
还没等燕归回答,祁煊接着说道:“不如罚你替朕捏捏吧。”说完将燕归的手拉过来,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燕归手足无措,感受着手掌底下的温热,心里有些不敢相信,他的手正搭在皇上的肩上。祁煊见他迟迟没有动作,开口催促,“怎么了,捏捏总会吧?”
燕归这才回过神来,恭敬的应下,然后开始小心轻柔的帮祁煊捏肩膀。马车里的位置并不宽敞,祁煊靠坐在软垫上,燕归就得跪在他身旁,手才能够得着另一边的肩膀。
燕归聚精会神的帮祁煊捏着肩膀,时不时注意对方的表情,就怕对方有一丝不满意。祁煊闭着眼,享受燕归的手上工夫,舒服的让他竟有点昏昏欲睡。
燕归不敢打扰他,只是更加用心的服侍他,没多久,祁煊竟真的睡了过去。燕归小心翼翼的将手收回来,还没来得及下软垫,就被祁煊一把抱住,然后一起躺倒在软垫上。
他僵在祁煊的胸前,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双眼瞪得大大的,耳边传来对方沉稳的心跳声。过了许久,他才稍稍的靠近了一些,轻轻的依偎在祁煊的心口。
祁煊醒过来的时候,就感觉怀里一股温热,低下头一看,燕归正靠在他怀里睡得香甜。他挑了挑眉,显然有些惊讶,不只惊讶燕归在他身边,也是惊讶自己在旁人面前竟然睡得着。
两辈子的历练,已经让祁煊无法在其它人面前放松,只要旁边有人,他便无法安然入睡,有人靠近一些,他就会立刻清醒;没想到他在燕归面前,竟然会毫无防备的睡过去。
他收了收手臂,将燕归又搂紧一些,像是抱住唯一的希望和寄托。祁煊神色漠然的想,若是燕归是他的救赎,那么他绝对不会放手。
到现在,祁煊也差不多想明白了燕归的眼神,虽然想清楚的那一刻,心里有些震惊,不过又隐隐的觉得理所当然,还夹杂着一丝说不上来的感受,像是欣喜又像是满足。
他没有想到,燕归会对他起了那样的心思,按理来说,他应该要觉得被冒犯了才是,可是奇异的,他一点不舒服,或是恶心的感觉都没有。
他皱眉凝望着燕归的睡脸,脸上带着一丝凝重,许久,他才闭上眼睛,在心里对自己说,若是燕归想要的,他便许他又何妨。
燕归要温柔、要恩宠,要帝王的怜惜,他都可以给;就算对方要加官晋爵,要飞黄腾达,他也可以达成对方的心愿。
只要燕归保证绝对的忠心,祁煊会尽可能的,满足对方一切想望;只是燕归若是想要他的感情,就比较困难了。
经历了上辈子的背叛和欺瞒,祁煊已经对感情失去信心了,他宠爱过的柳妃、他深爱过的蝶妃,全部都是谎言,都是假的。
祁煊只要一想到,他把满腔的真情注入在一个冒牌货身上,心里就升起一团怒火,恨不得把欺瞒他的蝶妃找出来,凌迟处死。
难怪他总是感到一丝违和,心里隐隐有声音在告诉他,蝶妃不是他想要的那个人;但是他被喜悦和蝶妃的温柔冲昏了头,被对方制造出来的假象蒙蔽了双眼。
他给了蝶妃极大的恩宠,却换来这样不堪的事实,对祁煊来说,对方欺骗他的感情,这是最不可原谅的。
在这样的心情下,他一点也不想再碰感情,就算知道了燕归才是自己要找的人,他也实在没有心力,再挖出自己所剩不多的感情。
现在的祁煊外表只是个十七岁少年,可是芯子却是将近三十岁的成年男子,上辈子的二十五年,加上这辈子的两年,他的心智和成熟远远超于外人所看见的。
他的热情和感情,都已经消耗殆尽,他已经过了年轻冲动的年纪;或许身体上的冲动还在,可是心里却是很平静,激不起一点浪花。
也是因为这样,他才会讶异,燕归竟然如此简单便挑起他的情欲。
所以他决定,尽自己可能的宠着对方,说他阴险也好,卑鄙也好,既然燕归对他有情,他就要利用感情,把燕归锁在自己身旁。
燕归像是他生命中的一丝曙光,他的身边都是尔虞我诈,阴谋层出不穷,亲近他、接近他的,无不是想要利用他,或是扳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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