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煊噙着一抹笑容,向太后请安,太后神色淡淡,一脸从容,一点也看不出前一刻的慌乱,不过若是仔细观察,就可以发现太后紧扣在扶手上的手指,已经泛白。
祁煊瞥了一眼,只当没看见,坐在太后身旁,笑着说道:“朕离宫这么多日,对母后甚是挂念,不知道母后是否安康,所以一回来便赶紧来向母后请安。”
“皇上有心了,不晓得皇上怎会突然回宫?大军不是还在路上吗?”太后淡淡的说道。
“母后怎知大军还在路上?”祁煊双目灼灼盯着太后,温声问道。
太后心下一凛,暗骂自己失了分寸,大祁王朝规矩,后宫不得干政,就算她是当朝太后,也万没有得知大军行踪的理由。
“定是些碎嘴的奴才,在母后面前乱传消息。”祁煊拂了拂衣袖,替太后找了个台阶,太后虽不知帝王的用意,却也顺着台阶下来了,谎称自己也是听来的。
“母后,这般不懂规矩的奴才,可不能留着了。”说完还没等太后反应过来,大手一挥,整个凤仪宫的奴才都被拖下去杖毙了。
太后铁青着脸,只得任由祁煊将自己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心腹给除了。她在心里暗恨,却也无可奈何,刚才台阶下就是个陷阱,只怪自己心急说错了话。
祁煊好不容易找到由头,将凤仪宫里的奴才都给打杀了,心里顿时舒爽不已;尤其看见太后强忍着怒气,故做镇定的模样,更是让他觉得出了一口恶气。
“天色不早了,母后您早点休息,朕先回去了。”祁煊笑着说道,太后僵着一张脸,干巴巴的说道:“皇上也早些休息,千万保重龙体。”祁煊笑着应下,离开了凤仪宫。
他坏心的想,凤仪宫的奴才大换血,太后的心腹都没了,这下子看樊相要怎么离开凤仪宫。当朝宰相不只未经传召便进入后宫,若再加上在后宫宿了一夜,宰相就可以换人做了。
他也没想到太后会落了把柄给他,想来是被自己的突然回宫吓得乱了分寸,好不容易逮着太后一个错处,不好好利用就是傻瓜。
他心情愉悦的回到朝阳宫,等着明日就可以换掉樊相,本就愉悦的心情,瞬间又好上了几分。他匆匆回宫,为的就是这一刻,他要一举扳倒樊相,彻底将对方赶出他的朝堂。
太后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虽然她的心腹都牺牲了,不过宫内其它各处还是有她的钉子在,她费了一番工夫,终于在天亮前,将樊相送了出去。
祁煊得到消息后,脸色沉了一瞬,他倒是小看了太后,难怪上一辈子太后能够发动宫变,还差一点成功了,看来是精心策划许久。
宫内各处埋的钉子也够深,有几处他甚至都没有发现,若不是这一次太后动用了,他怕是还会被继续埋在鼓里。
为此,他自然是又发了一通脾气,不过他也知道,不能全怪罪打探情报的侍卫,毕竟太后的根基由来已久。
不管怎么样,这一次樊相逃过一劫,让祁煊气得牙痒痒的,他本想趁机将樊相的势力给端了,现在只能慢慢来了。
昨天祁煊离开之后,太后稍微细想一番,也猜到他的举动背后有什么用意,所以不惜冒着钉子被发现的风险,将樊相给送出宫去。
若樊相倒了,她就失去了左臂右膀,更甚者,她便完全无法得到朝堂的消息了。这对她的计划来说,是致命伤,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保住樊相。
不过也因为这次的凤仪宫事件,祁煊和太后的矛盾,算是渐渐的浮上了台面。原本祁煊还会偶尔和太后演一番母子情深,经过了昨晚,他也就不再主动到凤仪宫。
对于被太后弄进宫的樊婉如,更是看都不看一眼,将对方晾在秀女宫,当作没有这个人的存在;反正宫里也不缺那一张嘴吃饭,他大祁王朝还不至于养不起一个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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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内最近气氛有些凝重,上一次的凤仪宫事件,惹得大家人心惶惶,深怕一个不小心,就丢了小命;平时喜欢碎嘴的奴才也都闭紧了嘴巴,就怕祸从口中。
这一日祁煊刚下早朝,御辇来到御花园,正要回朝阳宫时,被不远处的一阵琴音所吸引,他开口说道:“去看看。”
御辇停了下来,内侍领命而去,不久之后回来复命,“启禀陛下,是从秀女宫传出来的。”祁煊听了,原本闭着的眼睛睁了开来。
“摆驾秀女宫。”祁煊淡淡的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冷芒,果然不能小觑了太后找来的人,这才过多久,就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了。
御辇来到秀女宫,祁煊没有让人通报,径自走了进去。在秀女宫的花园里,一个穿着粉色宫装,容貌精致的女子,正坐在园中的亭子内抚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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