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都传遍了。我就说,季无忧在天堑峰一百年就是破不了筑基,怎么离开云霄,百年元婴——甚至这次天榜直接第一!”
“这次天榜不是好多人没参加吗,上届五杰没一人到场。季无忧这算是钻了空子吧。”
“什么叫钻了空子。我看季无忧才是真正的天才,裴御之估计就是早发现这一点,心生嫉恨吧。所以困季无忧在天堑峰,美曰其名收他为弟子,实际上背后干着不知道什么勾当。季无忧活生生被他毁了大半生。幸亏他运气好,天赋出众。呵,当初修真界把裴御之神化成什么地步,现在自食恶果了吧。”
“……我总觉得,裴御之不是这样的人。”
但少年稚嫩又困惑的声音,被一群等着看热闹的修士掩盖。甚至骂骂咧咧起来。
“你怕不是跟云霄那群人一样,被洗了脑。呵,他不是这样的人,你见过他?”
“我早就觉得裴御之这人虚伪至极!呵!”
“我再告诉你们一件事,天涯道人怎么死的——就是被裴御之杀死的。我可从紫阳道人那亲眼看到了,裴御之手握天涯道人心脏的一幕,那是水月镜,做不了假!”
“啊——?!”
“水月镜!真的!他登临掌门之位后,还把罪过推给紫阳真人,发令天下。害的紫阳真人好长一段时间,人人喊打,备受欺凌。真的是,恶毒至极。”
天下各处都在传。尤其是当季无忧攻上云霄,轻描淡写重述真相后,更是众生哗然。
裴御之的形象,瞬间崩离倾塌。
修真界本就是强者为尊,更何况,当初裴御之受季无忧为徒,本来就是修真界百年内人人困扰的问题。
现在,抽丝剥茧,原来是这样的真相。
瀛洲。
宫道内,侍女们交头接耳。
“我听闻,紫阳道人最开始入云霄是误打误撞的。他那时还年幼,被一群恶劣的云霄弟子狠狠毒打,筋骨尽断,丢弃在了山门口等死。是裴御之救了他。”
另一侍女喃喃:“云霄内部原来是这样的吗,自诩天下第一正派,怎么感觉弟子杀人不眨眼,跟魔宫一样。”
前者笑:“不是魔宫怎么出了一个养徒弟做药引的掌门呢。可怜紫阳真人,那时候觉得脱了狼窝,却是入了虎口。”后者说:“真没想到……裴御之是这样的恶人——啊!宫主!”
一道鞭子混杂着极其凌厉的风,直接打在两名新入宫侍女的背上。背脊几乎断裂,她们惶恐地跪下来,目光惊恐看着在尽头,众人簇拥的红衣少女。
新任的瀛洲宫主,衣裙华丽冰冷,气质冷艳,手腕上的金铃铛轻轻响动。她眼中是毫不遮掩的杀气,血池生碧花,当年杀人如麻的少女,现在戾气也不减半分。
“宫主……”两名侍女哆哆嗦嗦。
虞青莲嘲讽一笑:“裴御之是怎么样的人,由得你们来讨论?人云亦云,乱嚼舌根。我看你们的脑子那么没用,割下来如何。”
其中一名侍女年幼,毕竟心高气傲,咬牙仰起头:“宫主!我知道你与裴御之交好!但是那是他的表象,你也被他蒙蔽了,人证物证俱在,你还不肯看清裴御之的真面目?”
虞青莲往前走,红唇笑意如血:“有趣,那么你眼中我是怎样的呢——我让你认清我的真面目。”
长鞭一勾,少女张大的嘴只感觉鲜血喷涌。一截舌头,掉在了地上。
瀛洲一片死寂。扶桑花一样明艳的衣裙卷过血渍,名传天下的美人笑:“认清我的真面目了吗?”
所有人沉默。
凤栖宫。凤衿伸出手,把死死咬着人手臂赤瞳揪下来,皱起眉,暗金色的眸淡淡看它:“你又发的什么疯。”
赤瞳又委屈又气,伸出翅膀,指着地上那人,叽叽喳喳说了半天。
地上是个朱雀族的贵族少年,此时捂着出血的手臂,年轻气盛,咬牙切齿:“陛下!哪怕是神兽也该给我一个公道吧,我什么都没做,就这么活生生被撕下层皮来。”
凤衿听赤瞳说完,俊美的容颜上勾出一丝笑意来:“他当初把你欺负的那么惨,你现在居然这么护着他?”赤瞳摇摇头,又说了一堆话。
凤衿颔首,目光似沉三千业火,炙热又凉薄。
“季无忧攻上云霄,你想带人去那里趁乱偷东西?”
朱雀族少年一噎,却换了种说法道:“是,云霄现在还在包庇裴御之那个魔头,都不是好人。我们去是匡扶正义。”
凤衿笑了,没理他。跟赤瞳说:“你咬错了地方,应该弄瞎他的眼或者咬下他的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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