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旁边有另两少年,一人书生扮相,面色阴郁,此时嘴角挂着幸灾乐祸的笑。一人白绫覆眼,神色悲悯。
小红鸟哭哭啼啼回到主人肩头,伸出翅膀指着裴景,叽叽叽就是一阵又气又恼地告状。
裴景想陈虚这小子真是神奇,刚说了这三人,这三人就到。
寂无端说话总是带一股阴嗖嗖的味道,病怏怏的“把凤族的神兽烤来吃,道友好大的胃口。”
那又肥又废的红鸟居然是凤族的神兽?凤族要完。
裴景很乖地认错,抱拳“多有冒犯,望见谅。在下云霄弟子陈虚,陈旧的陈,虚弱的虚。”
陈虚气到吐血“裴御之!”
天下五杰的第一次碰面,他拿着凤族的神兽尬撩妹子,也真是怪倒霉的。
第25章 少年游
凤矜的肩上那只困怏怏的肥鸟, 自那以后, 见了他就叽叽叽大叫。搞得他跟洪水猛兽似的。
之后又因为凌云剑之争, 他和凤矜把梁子结大了。
经天院里的一群前辈,年纪大了喜欢瞎管闲事,非要当和事佬, 想尽办法缓和他们的关系。
然而, 他和凤矜。
住同一个院子, 打架;
坐同一张桌子,打架;
课上有观点不合,继续打架。
只要两人离得近, 基本周围就玩完。
更无语的是, 因为凤矜太弱打不过他,师祖拧着他的耳朵说他仗势欺人。
裴景真是无话可说,也不看是谁先招惹谁。
眼看经天院要被他搞得鸡飞狗跳,师祖寻思着, 在同辈的佼佼者前, 年轻人面子薄, 总会有所顾忌。于是把老好人悟生插在了他们中间,又在前面安排了寂无端和虞青莲, 想让他安分点。
然后这下好了, 裴景不愁没架打了。
以前是得罪一个, 现在是得罪四个, 好像也没差。
后来陈虚发出叹息:“他们四个居然能忍那么久, 没合伙起来揍你一顿, 也是难得。”
那个时候裴景被师祖罚抄经书,手握三只笔,一次抄三遍,字迹龙飞凤舞,边写边道:“他们四个怎么可能齐心协力来打我,悟生慈悲心肠不说了。剩下三个,骨子里的一个比一个傲慢——你看凤矜,就差把本座天下最牛批写脸上了。”
“另两人,寂无端一副‘活人死人皆傻叉’的样子,虞青莲认定了‘众生只有我如花’。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她如什么花?狗尾巴花?”
陈虚一脸黑线:“你居然还有脸说别人,论自恋谁比得上你啊。”
裴景抄到一半放下笔,翻个白眼,还想继续说他的见解。
背后就传来了虞青莲阴森森的声音:“还有空背后非议别人,我看你真的闲。三遍不够抄是不是,我这就去告诉涵虚前辈,再给你加几遍。”
涵虚是他师祖的道号。
裴景身子一僵,脸变得比翻书还快,回头尬笑:“我这不还没说完嘛,如花怎么可能够形容你的美,再怎么也得加个似玉吧。”
虞青莲皮笑肉不笑:“不了,我觉得狗尾巴花就挺好的,你还是留点体力抄书吧。”
裴景对着虞青莲气冷冰冰离去的背影,痛苦地伸手挽留,“虞姐姐”这种不要脸的称呼都喊上了,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陈虚幸灾乐祸笑个不停:“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不?”
裴景一想到要直面迎接师祖的唠叨就头疼,摇摇头,重新拿起三只笔,对陈虚道:“我有空要教教虞青莲,什么叫人丑就该多读书。或者换句话,皮相的美她已经不具备了,心灵的美她还要放弃吗?——那她这做女人做的也太失败了。”
陈虚下意识往门口望了眼,就怕虞青莲没走远听到了,回来直接抽鞭和裴景干起来。他要做好溜的准备,免得被殃及池鱼。见虞青莲真离开去告状,陈虚才偏头,对裴景束起拇指:“你这经天院第一贱的称号名副其实。”
裴景寻思了会儿:“第一剑,我还有个这称号?我的剑法是不错,不过被你这么突然夸一番,还叫人怪不好意思的。”只是嘴角笑得裂开花,根本看不出哪一点不好意思。
陈虚冷酷的:“我说的不是那个剑。”
笔一顿,裴景反应过来后,明白了。顿时笑意慢慢僵硬,面无表情,偏头郑重其事对陈虚说:“你看这世上,总有这么些人,打不过就背后说闲话。好端端一个善良正义的少年郎,平白背上这臭名。这来自弱者的嫉妒,真可怕。”
陈虚只能翻个白眼。
虞青莲在很胖的时候,其实也是个美人,长大了,出落更是得越发冷艳。
每年不知多少修士为见她一面,亲自渡海去瀛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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