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麒睡得很好,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连梦都没有。
他习惯性的起得很早,在南宫凛起床前就已经端着准备好的热水去了他房间里伺候他,南宫凛睁开眼睛时,微微有些诧异的看着恭恭敬敬的在一旁等候着自己起床的连麒。
“殿下,您醒啦,热水准备好了,可以起身了,外面早膳也已经备好。”
南宫凛点了下头,干脆的起身穿衣服,期间,没让连麒帮忙,连麒也就安安静静地在一边站着,稍稍低着头,不去看他。不经意间瞥了眼,却看见了南宫凛后背上一道触目惊心的刀伤,疤痕从肩膀蔓延到腰部。
连麒只觉得心惊胆战,这样的伤痕,是经历了什么?被刺客伤到的吗?
他现在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南宫凛会抗拒那些主动接近他的人了,不是莫名其妙的抗拒,而是不相信那些人会真心对他。那样的伤痕,如果不是身边的人猝不及防的动手,怎么可能留下?他身边那么多的侍卫,如果不是他身边的人,他何至于会受伤?那样的伤口,应该差点就死了吧。
情有可原的。连麒想。
南宫凛换好衣服后,连麒连忙将他换下来的衣服收拾好,然后在他洗漱完之后将水盆端了出去,再回来的时候,南宫凛已经在和裴简用早膳了。
连麒恭恭敬敬站在一旁等候着。
南宫凛和裴简一句话都没说,大堂里安静的有些可怕,要不是检查完马车的清川回来禀告,或许这种异样的沉默还会继续下去。
南宫凛点了点头,直接走了出去,清月瞬间跟了过去,清川将驿馆里的事情解决完,不该留下的东西全部都清除掉后,回到了队伍里。裴简百无聊赖的坐在马车里,时不时的用扇子敲了敲马车车窗,眼睛却是盯着前面的连麒的。
他昨天晚上说的话还不明显吗?这个小太监居然还这般老实的待在太子身边,是该说他忠心耿耿呢,还是不怕死呢?
裴简忍不住笑了下,但仅仅是脸上有着笑意,眼睛里却是冷淡的情绪。
和之前那次一样,连麒坐在驾车的清月身侧,清川骑着马在马车周围随时注意着周围的动静,裴简的马车却在岔路口的时候和他们分开了。
坐在马车里休息的裴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不愧是太子啊,这种危险的事情也就只有他想的出来。
除去南宫凛的马车,和马车周围的几个侍卫,队伍剩下的其余的人全部都跟着裴简的马车离开了。裴简的方向是去往滨州最常见的道理,而南宫凛他们所走的那条是捷径,大约会比裴简提前两三天到达。
南宫凛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能和裴简同行。这件事,用早膳的时候已经和他商量过了,他没有异议。
连麒虽然好奇,但这种事情不是他应该问的,便一句话都没问,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目光注视着前方。
一路上都很安静,直到天黑后,周围都暗了下来,连麒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围的景色,要不是清川早就点燃了马车上的灯笼照亮,连麒几乎是什么都看不到的。
所以说,走捷径是很快,但,也很危险。
连麒这次是真切的感受到。
因为天黑之后不到半个时辰,他们就在一个山谷里被围住了,很黑,只能听到男人粗狂的讲话的声音,但连麒可以感觉到,他们来的人不少,就连马车后面都被人堵住了,似乎是为了防止他们逃跑。
南宫凛敲了敲马车,清川和清月对视了一眼,清月从马车上跳了下去,然后顺带着把连麒一推,推进去了马车里,连麒一倒,躺在了马车里。
南宫凛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还不起来?”
“好的!”
连麒连忙爬了起来,规规矩矩的坐在了一边。
外面兵器撞击的声音响起,喊叫声更是没间断,马车上还有被箭射中的声音,连麒下意识地抖了一下,往南宫凛那边悄悄的挪了一些。
南宫凛瞥了他一眼,没说话,表情淡然的坐着没动。
外面的声音慢慢的被平息,但血腥的气味却从晚间刮起的风中吹到了马车里,连麒的呼吸一滞,想要捂住鼻子,却意识到南宫凛就在自己的身边坐着,他只好是憋住气,不敢伸出手去捂住口鼻。
好在清月来的及时,在连麒快要撑不住的时候,他掀开了马车的车帘:“殿下,已经解决好了。”
“继续走。”
“是。”
连麒想,既然已经离开那个山谷了,自己是不是应该出去坐着,但南宫凛没让他出去,外面的清月也自然的让他坐在了马车里,完全没有把他叫出去的意思。
不自在。
是连麒现在感觉到的唯一的感觉。
他小心翼翼地朝着南宫凛的方向看了几眼,嘴唇微微张开,正要说话的时候,闭着眼睛休息的南宫凛倒是先开口了:“要是想出去坐着那就出去,别在那里看着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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