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死了,还有一次可以重生的机会,是天大的幸运。
所以就算是第一个任务就碰到疑难杂症,再苦再难,他都会感恩。
这么一想,陈又就给系统说了声谢谢。
系统吓到了,“不客气。”
陈又说,“我会加油完成任务的。”
系统说,“看好你。”
陈又嗯嗯,感觉自己浑身都是力量,但是一想到目标的不定时抽风,还有背上的百家姓,力量立马就没了。
男人还在那说,“是那个急诊室的医生,是她害了我的那个朋友。”
他的情绪激动,用一种憎恶愤怒的口气说,“她是杀人凶手!”
“但是她没有丝毫的愧疚,她甚至都记不起来我的朋友……”
陈又想打扰来着,哥们,在你面前的也是医生,你是脑子不清醒,还是故意来给我添堵的?
他正要请人出去,但是对方竟然说完就对他鞠躬,转头走了。
莫名其妙啊。
陈又搓搓胳膊,人格有些危险啊,他来看病不会是打的幌子吧,目的其实是后面那番话?
为什么呢?
就算对方口中说的事就是医院发生的,那也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他这副身体的主人是刚来医院不久,没去过急诊那边。
这件事一直困扰着陈又,他在跟阎书小树林幽会的时候,就把事情说了。
阎书皱眉,“也许有艾滋的是那个人自己。”
陈又瞪眼,“不是吧?”
阎书面不改色,“通常说一个朋友,就是本人。”
陈又眨眨眼,“你怎么知道的?”
阎书沉默不语,心说这事我中午干过。
陈又拿树枝戳着草地,“艾滋好可怕啊,我差点就被注射……”
阎书上前一步,沉声问,“你说什么?”
陈又愣住了,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会蹦出那句话。
控制不住自己真可怕。
短暂的压抑之后,陈又咧嘴笑,“开玩笑的啦。”
阎书的眉峰紧皱,他早就看淡生死,却在听到青年的话时,内心出现了恐慌的情绪。
“以后别乱开玩笑。”
“我错了。”
陈又说,“你们医生天天面对生死,早就麻木了吧?”
阎书瞥他一眼,“你不是医生?”
陈又不假思索,“我不是。”
他在心里抽打智障陈,“我是白衣天使。”
阎书说,“白衣天使,你能不能站起来,撅着个屁股很难看。”
陈又的眼角抽抽,很难看?有没有搞错,也不知道是谁,脸都贴上来了,说好美好漂亮啊,我不让亲还不行。
哎呀,说起来,那些个奇怪的主任这两天都没出来。
陈又把树枝丟掉,拍拍手站直了身子,“就算是对方本人,可他干嘛要跟我一个陌生人说啊?”
阎书说,“也许是找不到其他人。”
“跟陌生人说一些心里的秘密,不会有压力。”
想不通,陈又决定不想了,他的脑细胞本来就不多,“请我吃饭。”
阎书低头看过去。
陈又仰起头,“我是你男朋友,你不该请我吃饭吗?”
阎书手插兜,“国外不是都流行AA制吗?”
陈又扯了一下嘴皮子,“我不赶流行。”
阎书,“……”他是真不懂这人,会呕气,拌嘴,耍赖,没心没肺,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但是又会在不经意的时候露出悲伤难过的样子,好像心里揣着很多不为人知的苦闷。
“走吧。”
陈又边走边说,“我要吃竹筒饭,一只鸡腿,两个茶叶蛋,一个鸡蛋肉饼汤,还要三个豆沙包。”
阎书说,“吃这么多,不怕撑死?”
“放心吧,我会努力活着,好好活着的,不然我死了,谁陪你啊?”
阎书突然停住脚步,陈又撞他身上了。
“干什么呢你,急刹车是会引发交通事故的晓不晓得?”
阎书的脑海里无端出现一些信息,青年接吻的时候不怎么会呼吸,会踮起脚尖,会睁着眼睛,会哭泣。
那些信息怎么也消失不了。
阎书转身,弯下腰背,勾起青年的下巴,唇压上去。
陈又瞪大眼睛。
这是阎书在有意识的情况下,三十多年的第一次接吻。
没有他以为的恶心,排斥,反而是别的情绪。
那是一种连神经末梢都在发抖的亢奋。
陈又一眼不眨,瞅着男人的长睫毛,他听到耳边的声音,“呼吸。”
于是陈又找空隙喘气。
阎书的气息渐渐粗重,身体也起了反应,叫嚣着,渴望着,迫不及待的想要进入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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