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一龙把酒杯往吧台上一扣,“行,我不说。”
陈又长舒一口气,“那我走啦。”
庞一龙拿手指在t上面戳戳,“这个。”
陈又抓了塞口袋里,被庞一龙叫住,“开房不是长久之计,还是租个房子划算,有需要告诉我。”
他转过头,豁出去了,“老庞,其实我是gay。”
庞一龙没听清,周围太吵了,“你说什么?”
清清嗓子,陈又大喊,“我说我是gay!”
附近的人都刷地看过去。
庞一龙好半天才骂了声,他跳下高脚椅,三两步冲到陈又面前,“……操,胡说八道什么呢,赶紧找你女朋友玩儿去吧。”
陈又唉声叹气,哎,说一遍,当是玩笑,说两遍,还那么以为。
难道他直男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
陈又坐了趟公交,再打车,便宜点,他到厉严那儿,管家在门外侯着,边上还有两个佣人。
稀奇了。
天黑下来,管家那头白发特晃眼,陈又多嘴问了句,“是遗传的?”
管家说,“染的。”
呵呵,真逗,长出来的头发都是白的,怎么染的呢?当我没染过头发?陈又撇撇嘴,“噢,挺有个性。”
管家说先生还没吃饭。
陈又问道,“来福呢?吃过了?”
管家说也没有,“狗粮没动,来福不喜欢吃。”
陈又让换一个口味,他去看过来福,再去看来福的爸爸。
书房里,厉严在电脑前看什么东西,听到敲门声,他便关上电脑出去。
门一开,陈又就伸出双手,搂住男人的脖子。
是昨晚的那个香味,厉严的身形微滞,他低头亲亲少年,“下楼等我。”
陈又刚要转身,手被抓住了,他见男人用一种诡异的目光盯着自己的手,就跟着去看,不由得一惊。
左手的小手指边缘有血,上面没伤口,怎么弄的?
陈又说,“可能是任舞……”
他的话没说完,男人就拿出帕子,重重擦掉他手上的血,将他推出门外。
半小时,一小时,俩小时,书房里的人都没出来。
陈又随便吃了几口饭菜,就上卧室等着,总觉得从昨晚开始,厉严就不对劲了。
先是莫名其妙的发狂,自残,把卫生间搞的血迹斑斑,后半夜不睡觉,躺阳台抽大半包烟,今晚又把自己关在书房。
“怎么了这是……”
陈又有点担心,不会是病情加重了吧?并发症?他犹豫着要不要给林傅行打个电话,不过对方是宠物医生,厉严不是小猫小狗。
默默地做了个祷告,陈又去开笔记本,前几天从宿舍拿过来的,大家都在投简历找工作,游戏没得玩了。
他平时不会整理电脑,出问题了,就重装系统,几个盘是不动的,也不去戳,里面不知道放了多少乱七八糟的东西。
在桌面上点了十几下刷新,陈又无所事事,就去开贴吧,刷一刷去。
刷的眼皮打架,陈又还是没见厉严回来,他不知不觉的睡着了,醒来是在第二天,还是在桌上趴着。
也就是说,厉严一晚上都没回卧室。
睡姿不对,陈又浑身酸痛,他去敲书房的门,听到管家说,“先生很早就出门了。”
“……”
陈又抓抓头发,搞什么都行,希望别搞事情。
之后的一周,陈又都没见到厉严,为什么呢,人出差了,电话短信都没有,妥妥的是要分手的节奏。
就在这感觉要有大事发生的不安之中,《第五个世界》开拍了。
陈又是这么想的,他是新人,任舞也是,所以俩人是在同一个起跑线上,一起蹦蹦跳跳的往前,哪晓得对方都能飞起来了,清纯调皮可爱忧郁什么都会,导演一喊开始,马上就进入状态,每次都是因为他ng。
演技被完虐,老尴尬了。
胡为带过很多艺人,其中有影帝,影后,连他都发出赞叹,“任舞天生就是一个演员。”
应该换个说法,好像每一种情绪在任舞那里,都会对应一套精准的数据,她表现的非常完美,毫无偏差。
陈又说,“我呢?”
胡为说,“你天生就是个人。”
陈又,“……”
胡为给个棒槌,再给个糖果,“现在的投资商是厉哥,他不差钱,只要是他投资的,你就是演砸十几二十部,也不会有事,放心吧。”
陈又拒绝吃这颗糖,怕塞牙。
半个月后,拍摄进度顺利推进,陈又跟任舞没有过任何身体接触,即将迎来剧本里写的一次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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