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严也差不多,“这戒指……”
他的声音顿住,不是不想说,是不知道从何说起,说些什么。
一滴温热的液体砸到手背上,厉严的眼眸抬起,少年满脸是泪。
陈又挥开男人伸过来的手,到沙发上坐着,“别管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眼睛里有水。”
他用手撑着头,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完全控制不住。
抑郁症的病情在无意间加重了?说起来,他这段时间都没吃药。
厉严走过去,捏住少年的下巴,拿帕子给他擦脸,“好了,不哭了。”
陈又说不行,“再等会儿,我还没哭完。”
厉严的眉间出现深色阴影,他把少年揽进怀里,一下一下拍着。
陈又说哭就哭,说停就停,眼睛里的水闸一关,没事了。
他去洗把脸,“厉先生,您能不能给我找个医生?”
厉严挑眉,“怎么?”
陈又说,“我可能丢失了一些记忆。”
他抬起一只手,指着无名指的戒指,“关于这个。”
厉严说,“这不是你买的?”
“是我买的。”陈又说,“您手上那个也是,这两个是一对儿,但是我想不起来什么时候买的了。”
厉严沉默几瞬,“慢慢想。”
陈又说,“那医生的事……”
厉严说,“会给你联系,但你要自己想。”
陈又说知道了,他去拽男人手上的戒指,“这戒指是银的,您戴不合适。”
厉严说,“合适。”
看着男人上楼的背影,陈又抽抽嘴,算了算了,戴着吧,他也戴着,没准儿就能想起来了。
陈又去开电脑放歌,脑子里出现那个陌生男人说的一首歌,《去年冬天的那场烟火》。
是这个名字吧,他抱着试试的态度上网搜,还真有。
陈又有个习惯,要听一首新歌,他都会第一时间去找歌词,跟着一句句的歌词去听,那样做,会更投入。
把《去年冬天的那场烟火》听了一遍,陈又咂嘴,很好听哎,歌词倒是一般,像对话。
听完第二遍,陈又开始听第三遍,“厉先生,给我拿一包薯片。”
厉严的声音传来,“只有火腿肠。”
有火腿肠?王中王的?陈又满心欢喜的扭头,下一刻就摔鼠标。
卧槽,能不能好了,你手里拿着的那是火腿肠吗?一看颜色就不对,过期了的好么?!
做人起码的诚信呢?
陈又扭脸,“我不要火腿肠,薯片不行,夹心饼干猪肉铺牛肉干也可以。”
厉严说,“火腿肠,烤肠,二选一。”
陈又哼哼,“我选择饿着肚子。”
第172章 现实世界(11)
陈又把耳机戴上,听那首《去年冬天的那场烟火》,眼睛跟着歌词走,听了一遍又一遍,半个多小时后,他瞅一眼男人,嘴角瞥了瞥,去把对方给自己拿的火腿肠吃了。
说起火腿肠,陈又没少在那方面花钱,吃过的挺多,还是最喜欢王中王,玉米味的有点甜了,他吃着没劲,其他风味的烤肠,都觉得差个味儿。
陈又满嘴都是火腿肠的味道,他喝口水润润嗓子,问着男人,“你听过这首歌没有?”
说着,他就将耳机拽掉,歌声外放。
厉严听了两句,“没听过。”
陈又说,“我听了几十遍,越听越觉得好听,尤其是歌词,你过来看看。”
他把鼠标放上去,“这句写的特好。”一开始看,歌词写的像是对话,没什么内涵,多看几遍,意思就出来了。
厉严看看,不以为意。
陈又拽着他的手说个不停,说写这首歌的人是个天才,还说这歌词有大学问。
厉严莫名的不待见这首歌,“去睡觉。”
陈又往后扭脖子,“你先去睡,我再听两遍撒。”
厉严直接关了电脑。
陈又,“……”
雪下的很大,一片覆盖一片,到第二天上午,地上全白。
陈又在屋檐下站着,身上包的很严实,上半身从外到里分别是黑色羽绒裤,黑色高领毛,秋衣,下半身是牛仔裤,毛裤,秋裤,四角裤,他这全身的重量不轻,好在他的装备几乎都这么多,习惯了。
“好冷啊……”
陈又打哆嗦,冬天就是一点不好,穿再多都觉得冷,跟夏天一样,不穿都觉得热,这两个季节最让人又爱又恨,他搓搓手,闷头走出去,上花园拍雪景去了。
原本素白的花园多了一串脚印,从东头到西头,不多时,脚印就横竖交错,变的混乱,可见脚印的主人有多活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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