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家主是个温文尔雅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很像是一个文士,他很快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xing,亲自去找了赵时还,他们通过播放出来的直播找到了慕安言。
慕安言被赵时还带回了家,他睡得昏天暗地,医生对此给出的原因是:他不愿意醒来。
是因为这个世界一次一次让你失望了,所以你才不愿意醒来吗?
一股巨大的悲痛把他淹没,赵时还眼球赤红,感觉这句话化成了无数刀刃,cha在了他的心脏上,在他最柔软的地方一刀刀刺下,心脏传来一阵阵剧烈的绞痛,被一刀刀割成碎片,让人恨不得能死去。
如果不是他没有能力,宝贝儿又怎么会变成这样?赵时还慢慢苦笑起来,心里痛得简直要麻木。他忽然觉得嘴里有点涩,伸手一抹,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他沉默地坐在慕安言chuáng边抽着烟,一根接一根,烟头掉了一地,他双眼赤红,脸色憔悴。
从白天到了黑夜,赵时还才从慕安言屋里走了出来,他对保安队长说:“去把白若做了,别让他死得太惨。”
保安队长的脸色也很难看,他整个人都变得异常沉默,他明白了赵时还的意思,沉声应下,转身快速离开。
他想道歉,却又不知道怎么道歉,他想安慰,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想靠近这里,却也不知道他有什么资格靠近,他想离开这里,却又不知道他有什么资格离开。
他能做的事qíng,就只是折磨造成这些事的罪魁祸首,包括他自己。
白若很快就被带到了赵时还面前,他楚楚可怜,梨花带雨,受惊的模样好似一只小兔子,赵时还手里夹着烟看着手机,无视了他哀求的眼神。
白若是保安队长直接从一个男人的chuáng上揪下来的,他衣衫不整,腿间还有暧昧的痕迹,光着腿跪在冰凉的地板上,冷得瑟瑟发抖。
过了好长时间,赵时还才抬头,自从慕安言陷入沉睡之后,他就变得极为平静,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随时会把整个世界毁灭。白若看着他俊美的脸,忍不住陷入臆想,眼里一片痴迷的神色。
赵时还慢慢地说:“这些东西是你发的?”
他伸手把手机递到白若面前,上面的内容早已经被查禁,是白若雇人对慕安言的抹黑言论,然而哪怕已经查禁了所有关于宝贝儿的讨论,却也无法隔离人群对此爆发出的热qíng和恶意。
直播早已经播出,无论他如何澄清,其他人都不再相信他的宝贝儿到底有多gān净。
赵时还像是自nüè一样,一遍又一遍地看着其他人对他的宝贝儿的抹黑污蔑,那轻佻不屑的语气让他心里好像有一团火在焚烤他自己,话语上泛着毒汁,如同岩浆一般一滴一滴滴在他心头上,痛到了极致反而让他麻木了。
白若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些预感,他有些慌乱,连忙说道:“叔叔,你听我解释!这些不是我做的,我是被人陷害的!”
他双眼里含着泪花,看起来可怜极了,赵时还却已经闭上眼睛不再去看,他叹了一口气,说:“当初你第一次吓着宝贝儿的时候,我就应该把你切成ròu块喂狗。”
白若被吓住了,他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他说:“不是我,不是我啊叔叔,求你放过我吧……看在我爸爸的份上!”
然而他不提还好,一提这个,就让赵时还又想起了被私家侦探调查出来的事qíng,他只感觉心口一闷,气得他发抖,他感觉嘴里涌出来一股腥甜,临到喉头又被他自己压了回去。
他说:“安卓!进来,把他拖出去,他不是喜欢被艹吗,多买几只狗,让他慢慢被艹。”
保安队长应声而入,他脸色冷淡,在看到白若的时候,眼里露出一股极致的厌恶,他取出一截绳子把白若绑好,直接把他拖了出去。
白若已经被吓傻了,直到被拖出去从哀嚎起来,说我错了,求你放过我吧叔叔,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之类的话。
赵时还全当他在放屁。
白若被保安队长拉到了一个地下室里,里面已经备好了十几只发qíng的láng狗,他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紧接着,他被狗群淹没,很快就传出了他痛苦又享受的声音……
慕安言如果还清醒着,估计会对赵时还折磨人的方式感觉到心惊胆战,这简直就是另一个素什锦,折磨人的手段出神入化。
白若受到的待遇当然不只是人shòu这么简单的事qíng,他每天的视频都被发布到网络上,赵时还亲自开口撇清了两个人的关系,很快白若的名声就变得臭不可闻,还引来了一大批嗜好特殊的人群。
保安队长把电脑放在偶尔清醒一会儿的白若眼前,看着他崩溃的脸,心里有着不可抑制的快感。
白若最关心的无非两样,一是他的名声,二是他的脸。
赵时还毁掉了他的名声,白若对他的爱意尽数转化为了恨,他用怨毒的声音疯狂地诅咒着赵时还和慕安言。
保安队长告诉赵时还的时候,赵时还说:“不够。”
于是很快,白若就被放了出去。
重见光明的时候,白若欣喜若狂,他甚至什么都没有问,就跑了出去,自以为获得了自由。
他去找pào灰攻,哭诉自己的遭遇,希望对方能给他一些安抚,却没想到对方早已经被赵时还整得破产,pào灰攻抽着烟,láng狈不堪,看见他这个样子,白若心里生出一股厌恶,他眼神闪烁,对pào灰攻百般安抚,终于把人哄住了。
pào灰攻感动不已,他感觉自己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白若还愿意接受他,这真是上天对他最大的恩赐。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白若就卷了他仅剩下的那些钱跑了,白若抛弃了他,甚至连什么东西都没有给他留下。
pào灰攻本以为自己为白若付出的那么多,白若怎么也应该继续和自己在一起才对,哪怕不说,他对白若也是恨意居多,曾经的公子哥儿变成了一个穷光蛋,父母被仇人杀掉,这一切都是因为白若。
白若卷走了他的钱之后,pào灰攻只能搬进了一个十平方米的小单间,一日三餐靠方便面度日,他自视甚高,还没有被现实教乖,只想着一步登天,重新回到自己曾经的高度。
他去找自己曾经的未婚妻,他和她青梅竹马,她暗恋了他十几年,再怎么也会帮忙才对,却没想到得到的是一声声嘲笑,还有李戒的一顿打。
李戒高高在上地说:“当初你不是选了白若吗,现在给我离她远点。”
pào灰攻愣愣地看着两个人拉着手慢慢走远,恍然间感觉自己似乎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他对白若的恨意一天天的发酵,很快赵时还就给了他复仇的机会,借给了他一队人,pào灰攻用这一队人把白若堵在了新公寓的门口,然后一刀刀地划破了他的脸。
白若做了整容,他曾经的脸早已经不能见人,现在他媚得像只狐狸jīng,搭上了一个油光满面的bào发户。
pào灰攻面无表qíng,他对白若恨到了极致,本来想直接杀了他,却被赵时还的人阻止了。
那个人说:“别把他弄死了。”
pào灰攻想了很久,于是毁了白若的脸,断了他一条腿一只手。
白若痛得大喊大叫,叫pào灰攻原谅他,说他愿意为了他做任何事,求他放过他。
pào灰攻说:“我放过了你,谁来放过我呢?”
他冷静得可怕,最后看着昏迷在地上的白若的时候,还对赵时还的人说了一声谢谢,带走了白若的全部身家。
白若毁了脸,bào发户理所当然的不要他了,他穷困潦倒,最后只能去找工作。
然而白若是一个废物,各种方面都很废的废物,他四处哀求对方给他一份工作,但是一个残疾人,一个丑八怪,还是个什么都不会什么都做不好的丑八怪,有谁愿意要呢?
白若落魄地走在街头,绝望极了。
他的泪水,和秋天来临的第一滴雨和在一起落到了地上,形成一个小小的湿润的圆点。
秋天来临,然后又过去,大雪飘飘扬扬的来临,有一个流làng汉在雪地上踩下痕迹,然后有一点绿色从黑褐色的树枝上冒头,长大,迎来第一场chūn雨。
这样的轮回重复了四次,在第五次的轮回即将来临的时候,赵时还把一枝玫瑰花放在了青年枕边。
当初的少年已经长成了青年,当初那个音乐天才已经成了音乐帝王,当初那个心理医生已经成了心理学大师,当初那个退役特种兵已经成了省警察局局长,当初那个保安队长已经成了雇佣兵团长。
他们因为时光渐渐改变,唯一不变的,就是每一年每一天总是会有那么一次相聚。
赵时还苍老得很快,这种衰老不是指身体,而是jīng神。只不过是三十几岁的人,头顶却早早的生出了白发。
他的容貌依旧俊美,身上属于人类的感qíng却在一天天消失,他身上的气势日益qiáng盛,让人心里发凉,他看待身边的人的眼神,和一个人看待一只随手可以捏死的小虫子的眼神是一样的。
赵时还的传奇成了神话,他一如既往地开着监控,把所有的事qíng都搬到青年旁边来处理,空dàngdàng的别墅里除了最外面的保安没有一个人,只有他和chuáng上安静睡着的青年。
心理医生在他面前还是一个心理医生,他有些地方变了,有些地方没有变,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变。
心理医生说:“他醒不来了,你再找一个吧。”
然后心理医生被徐安给打了,从头到尾,赵时还看待这件事qíng的态度都像是在看一场无趣的闹剧。
然后徐安也说:“老大,你还是再找一个吧。”
赵时还安安静静的,他现在好像是第二个慕安言,一天到晚不发一语,除了照顾青年、处理公司事物、扩大公司版图之外,什么事qíng都无法占据他的心神。
心理医生说,赵时还,你他妈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gān嘛,你现在的状态很危险!你是赵时还!不是慕安言!
然后赵时还说,我当然不是宝贝儿。他摸了一下青年消瘦的脸颊,声音很轻地说,宝贝儿在这里呢。
心理医生气得发抖,然后他砸了一屋子的东西,唯独没敢动青年屋里的,赵时还看着他砸,想了想还把门关了,说你别吵到宝贝儿。
心理医生咬牙切齿地说赵时还你有种。
赵时还什么也没说,他转身回了屋里,心理医生气得又砸了一个杯子,砸完之后还是自己收拾了。
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赵时还假装青年还醒着,他给他穿衣喂饭,对着他自言自语,每天睡觉起chuáng都说晚安早安,他相信这一切都只是个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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