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慕满头冷汗:“……”
猝不及防中,一道灵光向着闻人慕的颈项划空而来!
“大师兄!”天衡峰的弟子惊恐大叫。
闻人慕恐惧地想:今天一定要死了、一定要死了!好好活了几十年,想不到被一群女人害死!季可晴不把他放在心上、容萱欺骗他感情、这李清韵还要伤他性命,他到底上一辈子做了什么孽,要被这群女人如此折磨?
下一辈子,定不能招惹女人!
正在这时,那道灵气却硬生生在他的颈项前停止,划出一道细长的伤口。灵气没有伤他,却击打在附近的树干之上,发出一声清脆的断裂声。
闻人慕瞪着铜铃般的双目,嘴唇颤抖:“……”
李清韵:“……”
她垂目望了他片刻,渐渐脸色舒缓,似乎怒气已经消去大半,连肩膀也没有绷得那么紧了。
她缓缓转身背过手去,向归心壁道:“今晚究竟是怎么回事?”
事态突变,归心壁心中暗叫不好,连忙撩起裙摆向她走过来请罪。那裙子让人有些行动不便,归心壁迈着小碎步子,姿态有些袅娜,顿时让几个弟子吃吃笑起来。
他老老实实地说:“弟子昨夜回房时,床上摆着女子衣服、发髻,还有几道金丹修士制成的隐身符和一封信。弟子读那封信时,却原来是让弟子今夜穿好衣服在这里等候,顺便带上几个弟子前来观赏,说是有好戏看。”
他不敢说那信里指名了是闻人慕的好戏,站在一旁垂首不语。
天衡峰的弟子也纷纷点头,齐声道:“我们也都收到了一封信,说只要来看,便送我们每人一块中品灵石。”
李清韵向北雁峰的高晓道:“你们也是如此?”
高晓沉吟半晌,似乎有些难言之隐:“弟子也收到了信。只不过弟子之所以前来,是因为信上的笔迹像极了一个人。”
闻人慕跪在地上呆呆听着,早已经忍受不住,急促地插言道:“什么人?”
高晓垂头道:“弟子也不敢有十足的把握,只不过那信上的笔迹,像极了北雁峰一个失踪的弟子——游似。”
柳阡陌对游似是有印象的,不解道:“……是他?”
李清韵道:“游似是谁?”
“本不过是个四灵根,却在十八岁筑基,在北雁峰也算得上是个奇才。前些日子我们同去古镜派办事,之后便失踪了。”
闻人慕激动道:“那封信在不在?快给我看看。”
高晓询问似的望向李清韵,后者不以为然地微微点头。
高晓从怀中掏出一封折了几折的信纸,小心地递到闻人慕的眼前:“就是这封。”
闻人慕接过信纸。他不看不要紧,一看顿时气得七窍生烟。这笔迹不就是前些日子威胁他的人么?“夜半私会,缠绵忘我。望月峰主若知道了,想必高兴得很。”这不就是同一个人写的么?
先写信恐吓,又设局陷害,这人难道是计划好了的,存心要欺负他?
他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难看憋屈得像是刚吃了一碗苦莲。所有的人都不知出了何事,面面相觑。
李清韵道:“怎么回事?”
“不、不知道,似乎有人跟我过不去。”
李清韵察言观色,闻人慕的脸色又是怨恨、又是恐惧,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她不是个傻子,心道:这些弟子从哪里寻来这么多金丹期的隐身符,闻人慕怎么会慌慌张张中了圈套,又为什么会引他来到自己的沐浴的地方?这件事一看便是有高人从中作梗。
闻人慕惊魂不定地望着她:“多谢峰主不杀之恩……”
李清韵半眯着眼睛:“……”
方才她怒气难消,本想废了这个三心二意的伪君子,想不到他竟然临死都咬着那女子的名字的不肯说……
她也不知怎么了,一时间竟然下不了手。
李清韵年轻时在“情”字上受挫,心灰意冷数年,对薄情寡性之人恨之入骨。这闻人慕虽然缺点不少,却也还算重情重义……
她轻轻垂着头,绝美的面容之上生出一丝怅然之色,又冷然向众弟子道:“你们即刻回峰,明日再告知你们师父,狠狠责罚你们!”
“是……”众弟子纷纷垂首应声。
闻人慕生怕李清韵改变主意,不敢久留,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混在弟子中飞快的溜走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究竟得罪这游似什么了?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有如此通天的本事?更重要的是,他今后还会不会再找自己的麻烦?
闻人慕魂不守舍地回到住处,紧紧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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