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闹了,执法长老往这边看呢。”虞之的记忆力不错,听这好脾气的声音,便知是那位遭逢大变的枢阳城少城主。
而虞之虽然看不见,此刻也的确是面朝他们,于是几个少年噤了声。
虞之感受到了凤敛身上隐隐躁动的熟悉剑意,心知此行定是兄长派这几个少年过来,没办法,谁让他们招摇门里实在是没几个人了呢。
不过让凤矜与鹓雏同行,真的不会自己先打起来?
不过几个少年现在的情况,虞之叹了口气,示意白瑾先带着众人出阵。
而刚从伞骨剑下夺得一线生机的三途,却在阵法消弭的那一刻看到了他生生世世深痛恶绝却又最难以放下的人。
三途露出一抹恶劣又麻木的笑容,假装吃惊道:“呀,怎么又是你?”
曼殊神情悲切,“殿下!”
“滚!老子才不是那窝囊废!”三途脸上的笑容倏然扭曲,变得阴鸷暴戾又发狠。
诸佛:“罪者!杀阵被破,你已无路可退,束手就擒吧!”
“呵。”三途的情绪似是急剧不稳,他阴狠的看着将他围堵的诸佛,身后是踏着破阵截断他退路的招摇众人。
白瑾一见此人,发丝浮动,霜色伞柄渐渐离掌。
虞之感受到周围气压降低,徒弟身上真气涌动,立刻握住徒弟衣袖。
白瑾下意识看向自己师尊,见其轻轻摇了摇头,他微微一怔,立刻低眉敛目,退一步固守在自己师尊面前。
却见三途有恃无恐,抬手过肩,侧首指了指招摇众人, “你们以为我的八煞锁生阵是布来玩的吗?哈哈,天真!”
话音未落,招摇众人脚下惊现吞元困生阵,极光利刃飞窜瞬间,招摇的几个少年脸上陡然见红!
“师尊。”伞柄旋转,率先撑起防御结界的白瑾低声询问,“可要现在破阵?”
耳边听着几个少年纵横交错的身法,剑音律动,虞之轻轻摇了摇头,悄悄拉过徒弟的手,摊开掌心在上面写道:静观其变。
指尖的余温轻扫掌心,有点细微的痒,像是掠过心田的风,拨动心弦。他垂了垂眼,知晓自家师尊可能另有打算,便真的颔首静观其变。
三途回首,冲着伞下联袂而立的师徒二人微微一笑,“阵中之阵的可怕之处,在于它能将人拖死,一点一点,慢慢的,狠狠的折磨与消耗,让人在最后关头品尝濒死的绝望美妙。”
“痴心妄想!”凤矜沉着应对,手中双剑挥斩有方,劲气四洒,初展剑势绝学,将乐仙护在身边。
鹓雏手中独我剑韧如毒蛇,刁钻凌厉却一反常态,怒气冲冲道:“我最讨厌别人划伤我的脸!”
最为淡定的则是目光炯炯,临危便神采奕奕的南海一剑挑的莲子小殿下,他只管手中的剑,与袭来的刀风,心无旁骛,早已进入状态。
阵外佛众有心想出手救人,又碍于恶者当前,人质受困于后,不敢轻举妄动。
而三途则看着昔日师尊隐忍又痛苦的模样,眼底绽放出快意病态的光,嘴角勾起一抹顽劣邪笑,“师尊,我屠了雀东山,杀了那么多人,事到如今,你还认为我回得了头吗?”
曼殊凝视着他,虽然双目空眇,什么也看不见,但那眼角红痣却宛若血泪,仿佛十世的悲恸哀怆,都汇聚在那一点之上。渲染成背负所有的红光业障,白莲终究染尘。
即便如此,他仍不思悔改,颤音道:“只要你肯,我陪你。”
伽蓝声闻:“曼殊!你已背叛佛门,如今还想堕入魔道吗?”
缘觉迦叶急道:“师兄,你这样,如何对得起师尊!”
曼殊没有回头,神情极致冷静,“十世修行,千年功德,曼殊别无所求,只想换他无垢之魂。”
“你!”缘觉迦叶气结,正欲上前,却被冷静下来的伽蓝声闻拦了下来。
“哈!精彩!” 而将这一幕幕看在眼里的三途不出所料的拍了拍手,收起眼中阴郁冰冷的嘲弄,忽然对着曼殊温声软语了起来,“师尊,你说的这一番话,三途很感动,你看这样如何?若你帮我杀了他们,我就随你皈依,怎样?从今往后,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不再杀人也可以哦!”
“摩诃般若你!”缘觉迦叶怒急,转而口不择言质问曼殊,“你看见了没有?他早已不再是那个生性纯善的摩诃般若,罪孽深重,根本无法洗清,你还要继续维护下去?”
伽蓝声闻没能拦住生性冲动的师弟,叹了口气,只能对眼前的白衣僧人道:“曼殊,这是你的劫,也该由你亲手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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