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小徒弟盖上外袍,虞之自己累的不想动弹,便直接合衣躺在了他的身边,道了一声:“睡吧。”
尚未阖眼,就听到小家伙忽然轻轻叫了一声,“师尊。”
虞之反身侧躺面朝向他,疑惑道:“怎么了?”
小徒弟规规矩矩的平躺着,眼睛望着茅草屋顶,外面电闪雷鸣的光影时而闪现在他的脸上,也激不起半分涟漪,他道:“什么是道侣?”
虞之愣了愣,“怎么突然问这个?”
他不说话,只是目光下移,低垂下眼帘,细长如羽扇的睫毛轻微颤动。
虞之想了想,觉得应该是听了度规的胡言乱语之后,才学会的这个新词。
便给他解释道:“道侣是相伴一生的两个人,相伴一生你知道吗?就是两个人永远的在一起……”
这次为了不误人子弟,虞之还琢磨了下,特地补充道:“是相爱的两个人,心悦彼此的那种。”
白瑾歪了歪脑袋,侧过目光认真的看向他,问道:“那师尊有道侣吗?”
虞之冲他和蔼可亲的微笑,抚摸着他的小脑袋,道:“师尊没有。”
顿了顿又安慰自己道:“以后会有的。”
白瑾垂眼,又道:“师尊会成亲吗?”
虞之继续微笑:“也许吧。”
☆、表白师尊
一步一步拖着浑身浴血的身子走上昆仑九重离恨天时,满目血红刹那飞去,五感归来,她看到了那个身影,太初帝尊。
一袭白衣转过身来,面朝向她,碎银滢雪的眸子微微一沉,划过浓郁的冰蓝,“你对自己下了恕神咒。”
她道:“是。”
什么是恕神咒,伤人一分,双倍偿还,只可惜,她死不了,死不了……
帝尊的脸上似涌出薄怒,头一次竟是显得生动了起来,“你还要铸梵天剑?”
她抬头与他对视,道:“是。”
帝尊直直注视着她,声音无情冰冷道:“动手吧。”
话音未落,她已经以飞蛾扑火之势持剑朝太初飞刺过去。
她当然知道自己杀不了对方,之所以自不量力,就是希望对方能给她个痛快,毕竟她求死不能,唯有靠他才能解脱。
然而太初的身形纹丝不动,她手中的剑就当啷一声飞了出去,伶仃碎裂,她扑倒在他脚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泪水像是要撕裂眼眶,大颗大颗的生疼下坠,嗓子嘶哑的快要发不出声音来,她剧烈颤抖着去抓面前之人的衣摆,和着喉咙里的铁锈味苦苦哀求,“帝尊,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再杀人了,不要再让我杀人了……好不好?我根本……根本杀不了你……杀不了……”
是不能,也不想……
太初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将她从地上拖了起来,看着她的眼睛,拿起她的手,给她握住了一把轻剑。
最后对她道:“再来。”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太初,眼中已经不再是绝望与迷茫,已经不知道处于何种意识了,只是身体却做出了本能反应。
一剑刺出,仿佛有一人在背后托着她的手,温柔扶着她的肩,身子飞出,花落灵台,穿过片开,本以为会再次落空的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会一剑刺进对方的身体。太初完全没有闪躲,只是站在原地用那双漂亮的眼睛望着她,她屏住呼吸,瞪大双眼,握死了手中的剑,不敢寸进。
太初却道:“阿虞,你刺的不够深,这样还不够。”
她浑身颤抖的握着手中的剑,感觉自己在痉挛,看着赤金色血液从他雪白的衣襟上盛放蔓延,直到太初用手,缓缓攀扶上她的剑,她终于只剩下痛苦的惊恐,望着太初,不能动弹,听着他用无比平淡的语气残忍的说出诛心之言,“这剑刺的不够深,看来你还不够恨我,阿虞……”
这一剑,不够深,不够狠,便是不够恨。
然后她的身子就猛然向前一撞,剑柄几乎没入太初心口,她头晕目眩,有一瞬间神魂离体的眩晕几乎令她摇摇欲坠,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就要软倒,却又被人用手扶住。随即便看见手中木剑在极速汲取那人身上的力量,银白滢滢,原本的木质轻剑开始脱胎换骨,像是镀满了宇宙星辰。
“你想以身殉剑?”她难以置信的看着陡然发生的一切,看着面前银白罡气快要模糊面孔的太初。
太初道:“梵天是造化之剑,却需要用一颗灭世之心来锻造。你做到了……”
“不……”她想要松开手,又想要拔出剑,可是她做不到……
蓦地眼前一黑,再睁开眼,只觉眼前血影寒光,斗转星移,忽然出现了韩溯之的脸,虞之下意识上前一步叫道:“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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