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凉才猛地回过神来,喉结滑动了好几下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已经许好了。”吴凉说完,呼呼几下,吹灭了蜡烛,房间里重新恢复黑暗,却没有人打开灯。
“谢谢。”吴凉对着周向晚的方向,轻声说道。
“你许了什么愿?说出来,我满足你。”周向晚说。
“没有什么愿望,我要吃蛋糕了。”吴凉打开灯,准备切蛋糕。
“等等,”周向晚先人一步,稳稳地将蛋糕端起来,走出门,“大晚上吃什么蛋糕,明天再吃,你现在要陪我睡觉了。”
吴凉:“……我什么时候说要陪你睡觉了?”
周向晚将蛋糕放进冰箱,便见吴凉抱着枕头从卧室出来,抬眼看他,干巴巴道:“谢谢你的蛋糕,我的床给你睡好了,我去客房睡。”
周向晚一听,眼睛一瞪,又精神了,“你想得美,我才不同意你躺在那张床上!”
于是,周向晚故技重施,又把吴凉扛起来,一把扔到了床上,似乎是怕人跑了,将人严严实实地按住,道:“我要和你一起睡!”
吴凉深吸一口气,试图讲道理:“你不能这么霸道任性,周向晚,我不是你那些听话的情人,而且,我和别人一起睡会失眠,你要尊重我。听懂了吗?”
“听不懂。”
吴凉:“……”
周向晚从来不讲道理,喝醉了之后就更不讲了,他脑袋一垂一拱,将吴凉抱在怀里,呢喃道:“我好晕,你别闹了。”
吴凉难受地动了动,道:“一直是你在闹。”
“你压着我了。”
周向晚的声音越来越低,脑袋却不安分,搂着吴凉腰,在他脖子旁边蹭来蹭去。
“我压着你什么了?明明是你压着我!”
“你压到我隐形的翅膀了。”
吴凉平躺着,绝望地看着天花板,出于道义还是得确认一下,道:“周向晚,你知道你跳楼不但飞不起来,还会死得很难看的,对吧?”
周向晚从鼻腔里发出一声闷笑,又低又沉,凑在吴凉耳边道:“开玩笑的,其实是你压到我头发了。”
吴凉皱了皱眉,觉得不对劲,道:“你酒是不是醒了?”
“……”
周向晚不回答,用力闭上了眼睛,呼吸渐渐平缓。
吴凉干瞪着双眼,刚想把周向晚踹下去,忽的闻到了房间里未散的巧克力味,很淡,却依旧很甜。
算了。
吴凉忍着好一会儿没动,确认周向晚睡熟后,从他身下爬出来,蹑手蹑脚的钻出卧室,一头栽在沙发上,还做了好几个周向晚举着仙人掌在后面哒哒追在他身后,逼他跑步的噩梦。
早晨醒来的时候,看见周向晚坐在散落的人民币上,头发乱蓬蓬的,一脸人不人,鬼不鬼的宿醉之相。
“我……昨天干了什么?怎么会在你家……”
周向晚扶着额头,声音低哑,表情疑惑,“我手机有两百多个未接电话。”
买高铁,撒钱,打保安,长得好看还出身超级豪门。
这事儿不可能压得下去,甚至会成为各家博弈的手段。吴凉顿了顿,道:“你可能红了……”
方案二,以周向晚先上微博热门,再被狗仔深扒出ins账号,招一大波颜粉和黑子,最后血屠头条,快手,以及b站的鬼畜区而告终。
方案二失败后,周鉴林在周向晚身上看见了隐藏的商机,请了一个公关团队经营周向晚的公众形象,将其包装成艹天日地的耿直贵公子形象,股票还涨了零点几个点。周向晚很生气,连夜坐飞机去了新西兰,蹦了半个月的极。
新西兰很好,空气清新,也没有那么多车,但周向晚不能在新西兰待一辈子。
周向晚察看了周向清的死亡档案,怎么看都是一次普通的意外,他想不通为什么萧锦河要说他为了周家的财产害她。
但要说没问题,又觉得有蹊跷。周向清虽胆大不要命,但极其专业谨慎,她去金塔那罗奥戳过美洲鳄,拍过求偶期的蓝鲸,漂在百慕大三角被雷劈了两次,敢和虎鲨贴面自拍,破过洞潜的世界记录,潜水经验极其丰富,但就是死在了红海。
周向晚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萧锦河。
周向晚眼神暗了暗,周向清死后很长一段时间,周向晚噩梦连连,甚至出现了严重的幻觉,经常能看见她一身湿漉漉地爬向他,说恨他,要带他走。
所以周向晚大学才主修了心理学,在两年间,萧锦河突然单方面断了与他的联系,周向晚刚开始觉得莫名其妙,但现在想想,萧锦河很有可能暗恋周向清,那么他恨间接害死周向清的自己,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这些年,萧锦河行踪不定,刻意避开了周向晚,不过周向晚不急,因为萧锦河迟早会找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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