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醋了, 有点过,而且看上去像是有家暴倾向的样子。”
“啊啊啊!崽啊QAQ!”
“就是, 好凶啊。又是强大兽族,萧笙一个体质废的普通人……(O)我想打报警电话了怎么办?”
“没办法,他又把摄影仪甩下来了,我们没亲眼看见, 暂时没证据。”
“唉,这边小队已经该干啥干啥了,淡定如鸡。”
确实,对于萧笙他们的突然回归与再次突然离开, 这边五人除了金莱谁都没半点异样。
金莱后知后觉自己仿佛捅了娄子, 急得转圈,一边道:“那男人是不是要揍萧笙啊?萧笙那个废, 肯定打不过……布纳,你不管管吗?”
布纳淡漠看他, 眼神仍是一贯的看谁谁智障,只是难得多了句话:“我是个未成年。”
“……”一秒让金莱觉得自己确实有点像智障。
吉吉儿瞧他傻得可爱,提醒道:“小男生,你虽然还是单身,但不知道别随便掺合别人的家事吗?就算被家暴了,你可以在事后替那小帅哥报个警啊。”
金莱嘴唇动了动。
吉吉儿眉梢一挑,一语中的:“哦,原来是觉得是因为你那小帅哥才可能遭到老公的暴力对待?嗤——别傻了,就算你不说,两个最亲密的人之间,有一天也总会因为某一方有所隐瞒而产生矛盾和隔阂,最终走远。”
金莱听得有点愣愣的:“……哦。”
然而吉吉儿嘴角扬起,话峰突转:“所以处男挺好的,没谈过恋爱也挺好的,继续保持哦。”
“!!!”保持个屁啊!你特么是魔鬼么!金莱都想爆粗了!
正如吉吉儿所言,既已是最亲密的人,就该给彼此足够的信任,而不是隐瞒和欺骗。
晏九河早上听见萧笙说会和他坦白,本已经打算再耐心等等,他信他,只要他和他一五一十解释清楚,他都会相信。
可在听见萧笙曾还与别人有过婚约,即便是解除的,那一刻,除了醋意,更多的则是被再次隐瞒的满腔怒火。
作为一条龙,他爱得已经够卑微了。
可萧笙,愿意交托他多少信任?他不配了解他的过去他的所有吗?因为他是恶龙,所以不配?同样,也不配得到他的爱吗?
“不是那样,不是你想的那样!”萧笙心涩得能滴出水来,“我,我要怎么和你说……”
晏九河闭了闭眼,偏头不愿看他,映在萧笙眼里的侧脸轮廓冷得锋利,“是么,那是什么样?呵,怎么不能说,到底是什么样让你开口这样艰难?”
他忽地转过头来,双眼直锁着萧笙,一双漂亮剔透的金色眼眸逐渐被浓重的灰色取代。
萧笙心里一惊,退后半步,却直接被黑龙以极快的速度按住双肩牢牢制住。他手指用力得,仿佛要嵌入他的骨血中。
晏九河的眼睛已经完全转变为灰色:“你说再等等,我不想再等了,与其再等你编织出谎言,不如我自己来看!”
萧笙不肯与他对视:“不,不要……”
暴怒的晏九河,面上看不出怒气,看见萧笙的拒绝,透彻骨髓的凉意直达心底,说出口的话竟带上了一丝哀求:“萧笙,你是要看我的心破到千疮百孔才会觉得愉悦么?”
萧笙拳握得死紧,最终像放弃什么般松开,指尖泛白得看不出半点血色,他不再拒绝,被晏九河强硬地捏住下颔面对他时,眼中同样有一丝哀求:“别看……太丑了……”他死的时候,真的太丑了。
古老的咒语,是很久以前用来逼问囚徒的。黑龙并不想将这样的手段用在萧笙身上,但他再等,他怕他会癫狂。
强行搜索他人的记忆,这对被动者来说,决不是什么美好的体验。尤其越是抗拒,也就越为痛苦,往往最后会缺失大半记忆,甚至变成连自己是谁,吃喝拉撒都可能记不住的傻子。
晏九河只期望,萧笙别再抗拒他。可转念又一想,萧笙越是拒绝,说明欺瞒他的也就越多,既然如此,他倒宁愿萧笙什么也不再记得,成为个只能依靠他只能看得到他的傻瓜。
到时候他再为他建一座高塔,谁也进不去,他也离不开,谁也无法抢夺甚至看到他的至爱宝物。
龙啊,本就自私,一生中唯一装过的一次大度尚且每每想起都后悔莫及、心如刀绞,难道还要再愚蠢地经历一次吗?不,不会了,从今往后,他都会遵循他的本性。
——但那都是,他还没有看到萧笙记忆前一刻的想法。
他透过萧笙的双眼看到,他们第一次时,萧笙的手紧攥着床单,嘴里喊着疼,却只是死咬着嘴唇努力接纳他,从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让他离开,不想继续的话。
他看到,萧笙在火堆前悄悄看着他画着肖像,等他醒来就将画一秒藏在屁股底下假装添加柴禾。那些画,他后来在萧笙离开后找到过,也是那漫长等待中为数不多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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