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四人这样出现在兴隆客栈的时候,店老板和小二还是忍不住叫了声娘。
前边两个状况百出的客人是前阵子才刚刚搬走的一对,小二对那一阵子每天早上客人还没醒就发生在天字房里的鸡飞狗跳狼叫实在记忆犹新,那阵子光是客人的投诉就不知道接了凡几;而后面两个,一眼看见了更是叫人腿软,可不就是那个长了一双锤子榔头似的拳头的破坏狂?虽然满打满算起来,连七还是没在他这店里搞出什么名堂来,可是一想到这个没搞出名堂的人居然是那个破坏狂的朋友,小二端茶的手就止不住的达颤,人以群分啊......
哆哆嗦嗦的上来招呼,报国连头也没抬,“包子早点粥,有什么来什么,爷赶时间。”
小二眼一亮,一声好嘞叫得那是一个神经气爽精神倍棒。
只是,看着被放到椅子里的皇帝陛下,三人都有点迷糊,饿着他的肚子上路的话,非常不太好吧?
报国算了时间,那一掌之威早就已经过了,到现在还没醒,肯定是有乘着昏迷的劲,又睡过去了,以他对若修然的赖床恶习的了解,如果叫醒的话,只怕又是一场灾难,连七看他眼神闪烁,大致也猜得到他心里念头,略一衡量,唤过小二上完早点打包一份食物带走。
狼炎看着他们两个心有灵犀的互动,眉头渐渐锁紧。
吃完了战斗饭,结账走人的时候报国还有点摸不着头脑,这副打躬作揖就差放炮的架势还想不想客人再回头了啊,出钱的连七只是笑,看着报国再看看失而复得的陛下,不可避免的也看到了多出来的一个狼炎,弯起的嘴角拉下来,“走——”
快马去驿站调来一辆驿车,简单收拾一下把若修然放进去,这么一来八百里加急的赶路就行不通了,连七抽空抓紧时间写了一封邸报,着落到传令驿丞快马进京。只是下笔的时候,连七不可避免的嘀咕了一下,最后和报国商量了一下,除了眼盲已知的部分,关于皇帝陛下现在的情况纸上几笔也说不清,两人交头接耳之后,决定留到回京再当面回说吧。
狼炎冷眼看着这两人研究什么都将他排斥在外的情状,肚子里无名火更甚,无奈若修然睡得翻天,他臆想中的那个鸡飞狗跳始终没派上用场。
马车晃晃悠悠的上了路,若修然这一觉睡起,已经过了午了。
睁开眼睛照例是黑漆漆的一片,可是露在外面的手臂能感觉到暖烘烘的热度,是阳光。有什么东西被风吹得哗啦啦的响,头发被撩起,细细碎碎的撩在脖子上,微微麻痒......可是头发......撩到脖子......若修然错愕的伸手抓向自己的脑袋,“哎呦,疼!”
头皮是真的,长发也是真的......那么......什么是假的?
“陛下......”
“陛下......”
“醒了......”
三个声音很有志一同的响起,若修然眨着茫然无神的眼睛,耳朵偏向声音来源处,“这是......什么地方?”
狼炎牙咬的嘎嘣响,等了一个上午祁佐炎居然在他们停车补充水分顺便解决私务的时候醒了过来,天知道没人打扰的陛下醒过来有多乖,但凡有一点点异常,都会让他炸毛大半天哄不明白,可是偏偏就这么赶巧,难道他会算不成?
“是......”
“是路上,我们正要回去。”
狼炎冷眼看着抢断他话头的报国,又是一口血憋在嗓子眼,他那里知道报国耿耿于怀他昨天介绍的那句“舍弟”,心里打定了主意绝不再让狼炎有机会逾越了身份误导陛下——任何认知!
“回去?”若修然呆呆的重复了他一句,一手无意识地覆上眼睛。“现在亮天吧,”若修然感受着从正上方洒下来的光线,“怎么我什么也看不见?”
“您眼睛受伤了,等回去了再给你治。”
“哦,”若修然应得还是很恍惚,忽然抬手指了报国的方向,“我看不到,不过你的声音很熟,你是谁啊?”若修然问得很腼腆,可是,这个声音真的很耳熟,若修然努力在心里挖了半天,却总是找不到一张感觉上合拍的脸与它对上号。
狼炎撩着车帘的手一抖,差点把布帘子的简陋车门扯下来。
报国和连七却是一脸惊喜,“我是报国啊。”
若修然回了他一脸的问号,他搜肠刮肚,可是没找到一丁点关于报国这么个学生的资料,半晌之后终于放弃,“还是会医院吧......”
“好,好,太医院的御医一定有办法的,陛下,没关系,您一定会想起来的......”报国喜不自禁,语无伦次了一番之后,突然想起要抓紧时间回宫,陛下对他的声音熟悉,就一定是有希望了,他得意的扭头看了狼炎一眼,转脸指挥连七驾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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