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皇万岁 卷二 星月之成 120
若修然哭得直打嗝。
这直接导致祁连星在还来不及修补自己生平第一次费尽心机后失败的自信心的时候,还得支撑着一边应付两个兄长的眼刀,一边手忙脚乱的伺候完全出乎预想之外的若修然。
直到若修然哭得累了,睡过去了,祁连星才得回喘一口囫囵气的自由,一抬眼,对上两位哥哥来者不善的凶悍眼神,祁连星笑得很陪衬,扁起来的薄唇努力透出无尽委屈的小样来,藉此减低惹哭老爹的不争事实。
真的不能怪他失策,一直以来若修然对一夜之间失去眼睛的事情都表现的极度豁达,甚至让三兄弟一度错觉若修然上辈子根本就是个天盲,谁又想到他现在竟会如此在乎这对招子呢?
明明没有心机,明明透彻得纯粹,明明可以一眼望到尽头,偏偏啊,总在最让人以为已经十拿九稳的时候峰回路转,让人哑口无言,到底,是自己看人的眼光降格了,还是那人真的深不可测?
在四只眼睛不错眼珠地盯视下,祁连星一五一十地招供自己心里的鬼主意。
虚拟若修然一借尸还魂的场景,灌输他们是情人的伪造事实,诱拐若修然在清醒的时候和他们......哼哼哈嘿......
色字头上一把刀!
这是什么行为,这是红果果的色胆包天啊!
随上两个哥哥的目瞪口呆,祁连星嗫嗫吭哧,“我我我......哎呦......”
巴掌着肉——还是双响的!
狼炎在墙内夹道握紧了拳头,顺着指节有温热的液体滴滴答答的落下来,他已经完全的顾不及,墙外的蟠龙殿是他陪伴过那个人长达十年的地方,那里的每一样摆设他都了然于心,闭着眼睛都不回落错了步子,即使看不到,那墙外的任意响动,都足够在他脑海中勾勒出一幅明晃晃的图像来,七天,没有陛下,没有万万人之上的尊主,那些人的口中,只有一个名字,若修然!
每一次龙床四角帐幔落下的清冽破空声,每次床板吱呀响,那熟悉的嗓音随即透出完全陌生的喘息呻吟与求饶......狼炎都要仰仗全身的意志去控制自己的身体,他需要更多的证据,旁证,佐证......什么都好,只要多!
而到今天,狼炎已经不知到什么样的程度是够了!
漫天的怨怼里,头脑反常的空白,狼炎在回神之后才发现,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蟠龙殿内只剩了一个轻浅的呼吸悠长浅曼,狼炎伸手在墙上看似杂乱无章的按压一番,身前现出一线光明,顺着仅能容一人侧身的空位,狼炎迎着光源现身出来。
充当门扇的帷帐重重,隔绝出一方遗世独立的清净桃园,床帐却没有落下,让仰躺在床上的男人无所遁形,已经踢掉了半床被子,只拽了一角,松松的搭在肚腹上。修长的双腿,包裹在宽松的下裳里,垮垮的懈怼中显出几分孱弱,脑中却不受控制的跳出这双长腿缠在日月星三位殿下腰上的情景......那些声音带着化不开的黏腻的婉转,就是......就是......
打住!!!
狼炎惊恐的看着床上全无警觉的男人,跳起来转身就往原路退。关上机关寸步不停地踉跄跑远,就算边跑边喘补不过气也不停下脚步,太不敬了,大不敬,他怎么能将那么龌戳恶心的画面勾勒到他发誓守护的皇,以及他的帝王最宠爱的三个儿子身上?
一线阴冷爬上狼炎的脸颊,渐渐化开慢慢弥漫了整张端正的脸。
若修然?雀占鸠巢的孤魂野鬼,是吗?
门口的报国敛了神色,鼻尖抽抽耳根颤动,再偏头,深幽的尽头只剩单人独眠的寂寂呼吸,惹来连七怨怪的一瞥。
转眼之间,离祁连星上一次色胆包天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十来日,虽然对若修然来说,这是几天的功夫只有昨天和今天那一段一截的记忆,但对祁连星来说,已经足够他将上一次失败的原因总结归纳然后去芜存青的留下红果赤裸的欲焰滔天,然后——亟待爆发的匹夫之勇了。
相比每天一层不变规规矩矩的“父子”之间自我介绍,然后再继续规规矩矩的“父慈子孝”;或者忍无可忍时候几乎强迫式的交欢,并且过后急不可耐的将若修然弄得昏睡不醒以湮没证据的小猫偷腥;任何一种关于两情相悦式的甜蜜憧憬都成了悬在祁连星脖子上的大饼,足够他锲而不舍的再三尝试了,明明是喜欢得不得了的人,明明是......也那么喜欢她的人,为什么搞到现在要弄得像强奸似的霸王硬上弓才能得偿所愿?
吃得囫囵吞枣不说,消化不良不提,单单是最亲密的一线接触时候,连能酥了骨头的呻吟都没机会听到,如此这般小小心愿,怎么就这么难以达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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