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微一脚踢上他肩膀,没使什么劲儿:“没出息!把爹妈搬出来算什么?你爷爷八十了,我知道。薛四小姐怀上了?你要当爹了?十九公子,挺厉害呀!”
翁寰呆愣愣抬头,头顶这张脸笑得戏谑猥琐,除了宋妙之那厮还有谁?
正要答话,总算及时想起对方身份:“草民、不、不敢……”
宋微哈哈大笑:“什么不敢?当爹不敢?还是厉害不敢?”
翁寰身为世家子弟,偏有几分混混光棍气质,要不当初两人也不会臭味相投。勉强定下神来,想起自家老婆因为此人曾给自己找了数不清的茬,梗着脖子答:“不、不敢当殿下一句‘十九公子’。”
宋微抬起脚,这回结结实实踹在他胸口上。翁十九近日不好过,略瘦了些。奈何基础太牢,宋微这一脚踹过去,只觉犹如踩上云堆肉山,很使了点劲,才把人踹倒。
那边坐着的翁搴吓一跳,刚欲动弹,便被翁五爷悄悄拖住。
宋微一边踹,一边骂:“你不敢?你他娘有什么不敢?背后下黑手不敢?暗地里阴人不敢?看你这一肚子坏水,憋出满身肥油,下三滥的龌龊事干太多,小心穿肠烂肚,生儿子没屁*眼!”
当初叫独孤铣打断翁十九一条腿,毕竟偷摸做的,解了恨,却没出够气。此刻送上门来,正好把这口气补上。
翁寰原本摊在地上任他踢打,听见最后这句,立时急眼,皇子王爷的也不管了:“谁他娘生儿子没屁*眼!老子这两年规规矩矩,天天在家守老婆,比大闺女还老实,你凭什么咒老子儿子没屁*眼?”
翁寰说的确是实话。自从莫名其妙被人打断腿,以翁府之能,翻遍西都也没能找出真凶,心底便有几分后怕。再加上没了薛三攀比拼斗,行事收敛不少。待到成亲之后——任谁娶个比自己还能惹事的老婆,都会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成长起来的。故而这两年,翁十九确乎比从前老实许多。
宋微眼一瞪:“你是谁老子呢?”
翁寰清醒了,满身肥肉抖三抖:“我、草、草民……”越说越怯,“是我儿子的老子……”
宋微没憋住,噗一声笑了。又在他屁股上踢一脚:“起来!没的脏了老子王府的地。”
两人对话彻底奔向无厘头,吏部尚书大人和翁五爷都听傻了。
翁寰抖抖索索爬起来,低头垂手站着。
宋微坐回座位,冲翁搴道:“适才我说了,受了翁大人的礼,不论大人今日所为何来,本王都先应下。大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又温和又礼貌,恍似之前踹人骂架的压根不是他。
翁搴被翁五爷捅了捅,才如梦初醒。不是翁大人没见识,实在是六皇子殿下形象幻灭得太迅猛,如翁大人这般端方君子,有点儿跟不上节奏。
站起来,拱手道:“殿下,翁家出了此等不肖子,终归难脱教导无方之责。臣深知此举放肆,惶恐无状,但……但求殿下看在老祖父面上,看在翁氏一门,数代效力皇家的份上,从轻发落。殿下欲作何惩戒,恳请明示……”
宋微看他膝盖打弯,又准备下跪,大喝一声:“停!”
翁搴吓得僵立当地。宋微笑笑:“翁大人,我怕折寿,你还是坐吧。我知道了,你看这样成不,第一,不连累翁家其他人;第二,不伤及十九公子性命。至于惩戒的法子,我说了算。”
翁寰听见这话,偷偷抬眼望去,瞅见宋微一双笑眼瞟向自己,两条腿顿时一阵发软。
翁搴如释重负,大松一口气,鞠躬:“谢殿下洪恩。”
宋微摸着下巴,喃喃自语:“用个什么惩戒的法子好呢?人说一报还一报……”说到这,斜乜翁寰一眼。
翁十九身体如坠冰窖,脑子天马行空。这位祖宗,该不会先给自己下迷药,再找几个壮汉来吧……
宋微勾起嘴角:“要说惩戒,过得难受就是惩戒。叫人难受的法子,我倒也知道两种。一种么,是想做的事非不让做;另一种,是不想做的偏要你做。十九公子与我故人一场,我这人最念旧情,断然不能太难为你。现在有两条路,劳烦十九公子自个儿选选。”
见翁家三人都望向自己,宋微竖起三根手指:“其一,给翁公子三个月时间,身材瘦成差不多我这样,跟我上场击鞠。其二,给翁公子三年时间,考个进士出身。名次不计较,榜尾亦可。两条路任选一条,我等着看结果。十九公子做不到,再请翁大人来商量。”
不得不说,六皇子实乃翁寰知音。翁公子平生两大本质特点:好吃、懒学。这两条路任何一条,都能要了卿命。
反是翁搴和翁五爷,听罢宋微的话,满脸喜出望外感激涕零,形同遇见再造父母,齐刷刷起身,硬是朝着休王殿下再次行了回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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