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高墙阻隔了村人的目光,但是牛车运进熊家的青砖青瓦,和起早贪黑的乒乒乓乓声,还是让村人立刻明白了,这熊家竟然建了青砖大瓦房。
村人羡慕道:“熊家这是赚了多少钱呀?去年买了地,转年买头牛,今个就建起了青砖大瓦房。”
另一个猛了劲猜道:“怎么也得赚个五六十两吧。”
这已经是村人的极限,他们眼里能有五六十两的人家就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了,是可以隔三差五吃上顿肉解解馋的。
“我看也得是。不过这熊家都赚了这么多银子了,怎么不请人呢,他家那个夫郎可不是个扣扣搜搜的,那可是个种地就抛了下脚,就能买头牛的主。”
“不知道,谁说不是……”
忽然有人道:“熊家这次是不是又有新奇的东西了,上次没请人帮工,就盘炕了。可炕可是好东西啊,你看咱们村里那几个学了手艺的,哪有闲的时候,这刚忙完了家里,就马不停蹄地又出去盘炕了。请他们做工的人比冬天的时候还多,那会得买土胚,现在土胚不用买了,就一人三十文的工钱,都抢着请人去家里盘炕,就怕晚了又排到冬天,还要花钱买土胚。”
“可不是,我想给家里盘炕,都要排队呢。”
“话说回来,不知道熊家这次又弄了什么好东西?”
正说着话,就闻到一阵肉香,天气暖和起来,村子里家家户户做菜做饭也敞开了窗户,熊家也就再关不住满室诱人的肉香。
村人耸着鼻子,那馋样比熊家那只叫懒懒的狼狗也没差多少。
“天啊,熊家又做的肉,这都连续做几天了,难不成熊家还天天吃肉?”
熊壮山家里没人敢问,转而就跑去熊母家探听。
熊母熊父也不知道,晚上回来就问了两个儿子。
熊铁不藏事,一脸回味无穷,“阿父,你不知道,哥夫厨艺好着呢,做吃食也新奇。今年中午做个四道菜,其中三道是晕菜,其中一道叫什么锅包肉,那肉也不知道怎么做的,竟是酸酸甜甜的,可吃好了,那东京的小郎君们很是喜欢这道菜。”
熊父面上板着没什么表情,心里已经腹诽出花了,馋的晚上做梦都是看不清的肉菜,他三个儿子做在炕桌旁吧唧吧唧地吃,边吃还边馋他,气得他大骂道:“小兔崽子。”
“你咋了,做噩梦了?”熊父被熊母扒拉起来,实在没脸说被馋得,含糊道:“梦到孩子小时候的事了,不省心。”转头却再也睡不着了。
第二日就跟着儿子们去熊壮山家里帮工。
熊铁傻啦吧唧道:“阿父,你也真是,身体不好,还得要跟着来。”
不来能吃到那酸酸甜甜的肉嘛,熊父看着这个木纳的大儿子好悬没一巴掌拍上去。
“我能做零工,你们零工不也得需要个人帮忙。”
“哥夫就能做。”
“二郎夫郎忙的事多着呢,别烦心他,我来。”
东京不知何时在距离金家铺子不远的地方,悄悄开起了一家牙香铺子。铺子里只卖刷牙子和牙香,牙香虽与金家所卖成分不同,但用着也无大差别。最主要的这家铺子里的牙香不限量,且价格高低不等,只要你想买,随时就能买。
“牙香还是金家铺子卖的桃花源的好,就是太难买了。”周家小娘子对正在显摆牙香的小姐妹道:“你这是那个什么铺子的,肯定比不得桃花源的好。”
刘家小娘子正显摆的兴起,其他的小娘子已经眼露羡慕,本都动了心思要去买来试试,被周家小娘子这么一说,顿时又歇了心思。看着刘家小娘子手里那盒牙香的眼神也不那么热络了。
一小姐妹感叹道:“谁不知道金家牙香好,可太难买,还要搞什么限购政策,想买一盒,家里的小厮得脱层皮。”
另一个也道:“可不是,我家小厮这抢了一个月了,昨天才抢到一盒,还是最便宜的清新。搞得我都不是很愿意用,人家都用君子,呵气如兰,这清新我怎么拿得出手。”
小姐妹一时间纷纷附和起来,话题又围绕着金家的牙香而起,刘小娘子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刻意显摆的牙香被遗忘在角落,无人问津。本来还有点兴趣的小姐妹,这时也全然没了兴趣,都央着周家小娘子能不能托她哥哥给她们走后门,带几盒,不,就是一盒也好。
周小娘子的哥哥和金家二郎常玩的在一处,也是东京最早用上牙香的一批人。
周小娘子既不点头也不答应,吊着大家的胃口。这幅样子令刘小娘子恼恨坏了,她们家世都差不多,从前的时候她偶尔弄到了新奇的东西也这般众星拱月过,可现在风头却全被周小娘子抢了去,她很少能再成为小姐妹们的焦点。这让刘家小娘子很不甘心,她咬着嘴唇,嫉妒地瞪着招摇的周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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