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福晋,那李氏虽然可恨,却也有几分手段,万一反咬一口,恐怕……福晋您持了身份忍了这么多年,不能让四爷因此觉得您是善妒的,万一……就怕适得其反,奴婢看,这还得从长计议。”兰嬷嬷的担忧不无道理,胤禛的确不喜后宅争宠的手段,瞧福晋皱眉沉思,兰嬷嬷斟酌着开口,“福晋,要不,您看,近来大阿哥越发懂事了,而且四爷对大阿哥宠信有加,若是此事由着大阿哥出面向四爷告状……”
“兰嬷嬷!”芸秀却厉声制止了,“谨言慎行。这话,以后不许再提。弘晖是我的儿子,儿子懂事,儿子孝顺,是我这个做额娘的有福。可我那拉芸秀还没有沦落到这个地步,要拿着儿子冲锋陷阵去。”
“是,是奴婢失言。”兰嬷嬷赶紧敛神认错,她自然明白了福晋的决心,知道福晋心疼大阿哥,母子情深,“可是……”那又该如何是好?
“没什么可是的。”芸秀在这一点上尤为坚决,“四爷看重弘晖,也是弘晖的福气,而弘晖作为爷的嫡长子,又怎么能被这些后院龌蹉之事耽搁了?只要我那拉芸秀在一天,倒要瞧瞧,谁敢对弘晖动心思。”
既然,李氏在玉嘉园说的悄悄话能被那拉氏的钉子探知了,那么,福晋院子里主仆俩的对话,胤禛在当天下午办差回府后听到了,就不算是什么稀奇事。苏培盛回禀完,有些胆颤心惊,瞧主子爷的神色,有够冷的,暗骂那位侧福晋愚蠢,却也不得不赞叹福晋的睿智和手段。
很显然,胤禛听了李氏院里话,简直就是火冒三丈,不过是习惯了隐忍没有立即发作,而当听了福晋那拉氏的那些话,胤禛反而平静了,自然是对芸秀的意思,表示肯定,“苏培盛,就听福晋的话,别拿这些龌蹉事去烦弘晖,若是要让弘晖知道了,爷就向你问罪,嗯?”
“是,奴才明白了。”苏培盛赶紧应下,心里已经开始琢磨,如何瞒过大阿哥,要知道,那位小爷可不容易对付的。
“去玉嘉园给李氏传话,就说爷的意思,让她好好在院子里照顾二阿哥,没什么事,就别出院子了,省得把二阿哥的病气带出来。”胤禛顿了顿,又觉得还不够,“再有,去将三阿哥抱去福晋那里,以后由福晋来抚养。”胤禛是真的怒了,然而理智还在,原本想把弘时抱去让宋氏格格抚养,不过,最终还是送去了那拉氏那里。
“是,奴才这就去办。”苏培盛等了会儿,见胤禛挥手,便赶紧告退去办事儿,心里着实捏了把汗,若不是这位主子爷能忍,怕因为后院的事被政敌抓到把柄而借题发挥,主子刚才对着李氏已经动了杀心。
胤禛皱眉沉思了许久,这一晚,又连着好几晚,都宿在了福晋那拉氏的院子,看来,弘晖说的那些玩笑话,倒不是没道理,芸秀把弘晖生养得很好,相当好,那么,若是再多一两个弘晖这样的儿子,胤禛瞧着熟睡中的福晋芸秀,挑眉,露了些笑意,他很期待。
7、同样父子两样心计
关于四爷府后院里的事儿,弘晖自然也有所察觉,听说三阿哥弘时被抱养在福晋名下了,去给额娘请安的时候捎带着提了一句,那拉氏只是淡淡笑着说,“三阿哥先前在李氏院子里呆久了,难免沾了二阿哥的些许病气,晖儿想见弟弟,还是再等等吧,你身子也才刚刚康健,别让阿玛额娘再担心了。”那拉氏这美丽的谎言也不打草稿,轻描淡写就略过了。
弘晖也就是随口一提,而心里对弘时那个弟弟原本就没多少好感,一心想要那拉氏再养个嫡亲的弟弟,“请额娘宽心,儿子近来不敢懈怠了练功,身子也比从前强健许多。倒是额娘,平日里若是得闲了,该多走动走动,也是对身子好的。”便再不提弘时。
芸秀听着自然高兴,没什么比儿子懂事乖巧孝顺更重要的,“你练功是好的,可也别太累着自己,若是真的辛苦,就请你阿玛去和宫里的师傅说说,你身子才大病康复不久,慢慢来,急不得……”话到一半,瞧见儿子略带笑意的眼神,芸秀还真说不下去了,就胤禛这阿玛,要让他去向宫中的骑射师傅讨人情多照顾儿子?怎么可能会是四爷做得出的事儿!
“儿子有分寸的。”弘晖见慈母想明白了,也不多说,毕竟,在自己功课骑射这方面,作为母亲的那拉氏,面对四爷胤禛,那是完全没有发言权的,更别提想让胤禛在外人面前去那般直白地宠溺儿子,“额娘,今儿个儿子来,还没说正事儿呢?”
弘晖虽然没有深究后宅的事,但是眼前这个女人,无疑是在用一切爱护着自己这个儿子,既然已经把胤禛视作父亲,那拉氏便就是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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