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爷……”最近才跟在弘晖身边伺候着的太监小坛子叽叽喳喳地喊着进来了。
弘晖严厉的眼神望过去,立马让小坛子闭嘴了,赶紧着跪下给王爷请罪,“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只是这奴才却还是大胆地抬头去看睿亲王,下一刻,无视弘晖的怒容,小坛子一咧嘴,笑了,“王爷,奴才给王爷贺喜了,恭喜王爷!”
这个没心没肺的小东西,弘晖无奈,没绷住脸,却是对这个才十三岁的小坛子十分宽容,“好了,快说吧,恭喜本王什么?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本王就等苏培盛回来以后,好好教教你这个笨徒弟,什么叫做规矩!”苏培盛是跟着四爷一起离京的,小坛子在苏培盛身边跟了近一年学着,而弘晖倒是尤为喜欢小坛子的纯净。
果然,一听弘晖提起苏培盛,小坛子脖子一缩,陪笑着,“王爷,刚御医去景仁宫给皇后娘娘请脉,是喜脉,皇后娘娘有喜了,奴才恭喜王爷。”
皇后有喜了?弘晖一愣,随即,却是沉了脸。小坛子不明所以,心下一紧,其实不傻,显然是察觉出了王爷的情绪不对劲儿,小坛子也就不再闹腾了,乖乖挪着膝盖,跪在一旁,生怕王爷主子一个发怒,真把自己给狠狠发落了。
额娘怎么会怀孕?“多久了?”弘晖追问着,怎么会突然诊出有孕?很快,心底有了猜想,怕是额娘先前故意瞒着的。
小坛子不敢耽搁,赶紧回话,“说是已经有三个多月了。”小心翼翼的,可实在想不明白,皇后娘娘有孕这么大的喜事,为何王爷主子会怒?
弘晖失神片刻,最后叹气一声,带着小坛子赶去景仁宫。并非不喜,只是,这份喜悦,却抵不过心中的不安,因为额娘的身子,无论如何也经不起再次生产的折腾了吧?
芸秀见着儿子的时候,弘晖虽然笑着请安,可芸秀竟是听出了儿子心中的不安,“晖儿,别担心,额娘心里有数。”她是笑着的,笑得坦然大方,她是期待这个孩子的,如果能在离开之前再能替四爷留下点想念,再能替晖儿留下一个弟弟,芸秀是期待的。
弘晖点头,将额娘的笑意收入眼底,再也说不出什么劝慰的话,不要这个孩子了?这样的话,弘晖已是不敢提了,“额娘,您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儿子不孝,还总让额娘挂心忧劳,您……”
这一世,唯一愧对的,让弘晖心怀歉疚的,就是眼前这个女人,一个母亲。
苦涩难言。
芸秀懂得并不透彻。
她眼里,能有这样的长子,是最最大的福气,有多少人羡慕她,谁也学不去、抢不去,“晖儿,你这是做什么!我的晖儿若是不孝,那额娘就真的不知,天底下,何为孝?好了好了,晖儿,咱不说这个!”
接着,芸秀讲起肚子里三个多月的孩子,御医说是个男胎,芸秀是相信的,一个劲儿地说,再给弘晖添一个听话懂事的弟弟,就像是小四卿和一样,以后啊,有两个弟弟帮着,晖儿才不会那么累,芸秀说了许多,她也相信,凭着晖儿的能耐,两个嫡亲的弟弟一定是听话乖巧的好弟弟。
弘晖离开景仁宫的时候,忍不住眼眶有些酸涩,就好似下一刻将会决堤泪流,抬头望着夜空,弘晖再回望景仁宫的时候,只是再次许下心愿,孝顺额娘,也达成额娘的期待,将来一定照顾好两个弟弟。
晚上,弘晖直接歇在了御书房,原本四爷在京中的时候,弘晖也偶尔与四爷歇在一处,开始的时候,是苏培盛给打掩护的,后来的时候,也没遮着掩着,果然,朝中御史老顽固们咋呼了,只可惜,弘晖摆摆手,三下五除二,摆平了。笑话,这可是为自己争取天大的福利,弘晖自然是下了真功夫的。
第二日午膳的时候,弘晖才得空将章炎宣进宫来。
自打四爷登基,邬思道搬出了王府,只是在京郊外的一个小院子里住下了,当然,四爷暗中是派了护卫的,毕竟,邬先生是谋士功臣,还是个十分知趣的功高之臣,深得四爷心意,除非四爷宣召问政,否则,邬思道安安分分在小院儿里自在度日。
当然,同样功劳不小的章炎,也不是笨的,可当初还没来得及开口提出要搬出去,却无奈,被弘晖一句“章先生的医术,晖是最信得过的”,就这么留在了王府。其中,自然也少不了四爷的意思,四爷知道章炎的能耐,医术比得上宫中御医,智谋不下于邬思道,这样的人才,既然弘晖看得入眼,四爷就帮着儿子留下了。
“先生,额娘的身子,还请先生多费心。”弘晖在章炎面前,也没什么王爷架子,更何况,是为了额娘芸秀求医,毕竟,在王府的时候,芸秀的身子就是章炎调理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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