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晖阿哥,当是老师求你,我就青榕这么一个儿子,还望你手下留情,给我这一脉留条后路。”谈完正事,法海立马话锋一转,竟然直言不讳提起青榕的事,他这儿子虽然忠孝,却也是倔驴脾气,而法海又实在不愿因这种事与儿子起了嫌隙,解铃还须系铃人。
弘晖还沉浸在刚才情绪中,面对法海这么突然“袭击”有些愣神,“呃……咳咳……老师言重了,咳……青榕从来都是知礼明礼守礼的君子,咳,老师请放心,有我弘晖一天,就定有青榕一条后路。”话没挑明了,但也算是应承了法海的请托,甚至还加重了砝码,弘晖早把青榕当做了兄弟。
法海将视线投向院中的儿子,青榕赶紧敛神做一副思过模样,法海也没再去看弘晖,只是点点头,“你性子多狡诈,我是知道的,不过,今日此言,我也是信你的。”当真是说话毫不客气。
弘晖闻言,忍不住眼角有些抽搐,你法海才是真正狡猾奸诈的大师,我都认栽服软了吧,你竟然还不放心,非要把所有的退路都给我堵上,也不嫌累,“……”本想着输人不输阵,再闹几句,弘晖却终究是笑得有些僵硬,闭嘴了,还嫌输得不够惨吗?
……
“弘晖,想必阿玛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我……我和小仙的事情,还是要靠你,我青榕在此先谢谢了……”青榕忠孝,也不是不懂变通的性子,这点随了法海,可不,逮着机会就向弘晖求救了,在青榕眼里,弘晖虽年少,但是唯一能在阿玛跟前替自己说得上话的,而且若弘晖愿意相助,阿玛也总是要顾念的。青榕也是打着算盘的。
“小青啊,此事,要从长计议,稍安勿躁,急不得。”弘晖十分佩服这对父子,话说,有什么话,你们俩自己搞去,非得拉上小爷我夹在中间难做人吗?
法海大师,您也太瞧得起我弘晖了,非得让我去做那棒打“鸳鸯”的恶人吗?弘晖头疼。
11、一废太子弘晖看戏
为了小青的事儿烦得厉害,弘晖第二日进了上书房,实在是不怎么有精神,懒懒地和早到的弘皙打了个招呼,就靠着桌子勉强端坐着。前半夜心里惦记着阿玛胤禛,静下心来终于想通了,应了法海那些话,可后半夜又因为法海和青榕的事儿怎么也难以入睡,好吧,弘晖承认这是自作自受,虽然小青看上那白小仙闹出断袖这么一出,他绝不是罪魁祸首,可却打开始就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甚至帮着青榕瞒下了,做了青榕最有力的坚强后盾。
“怎么?四叔不在,你小子就玩疯了?”稍带笑意的调侃声传来,倒是弘皙瞧着弟弟这幅摸样,说笑了。弘皙如今有十五了,倒是和青榕同样年纪,只是很显然,弘皙这位康熙爷教导出来的皇长孙,对权力的欲念浓厚许多。
弘晖眯眼看去,“大哥说笑了。弟弟想玩也不带劲儿啊,阿玛还没随皇玛法离京之前,就狠狠教训了一番,大哥看看,这字练得,手到现在还僵着呢!”睁眼说瞎话,胤禛可从未这么狠罚过,倒是法海那假和尚真大师从来不心软。
弘皙扬起温和的笑脸,“四叔是出了名的严厉,可不管怎么说,总是为了你好,不能辜负四叔的一片心意。”很像是个关爱兄弟的大哥哥,弘皙比起胤礽来,感情这一招,玩起来倒是很溜的。
或许,胤礽不是不懂兄弟情谊,只是生来尊贵,是高高在上的储君皇太子,所以胤礽向来是自视高人一等的,和着弟弟们算是有爱,却更会保持着一定距离,的确,康熙教导过,皇太子要有储君的威严。
相较而言,即便康熙也甚是喜爱和看重弘皙这个孙子,但毕竟弘皙和胤礽相差了一个“嫡”字,某些时候,单单是这一个字,就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弘皙瞧见过自己被人背地里说是“鸠占鹊巢”无自知之明等,弘皙也曾庆幸太子妃并无所出嫡皇孙,但是,十五年的时间,弘皙是明白了一个道理,即便是皇长孙,也还是远远不够。
皇长子胤褆和皇太子胤礽,是怎么样的差别,弘皙看得明白。
弘皙的性子里,多了几分圆润,被弘晖称之为“假仙”,明明心里强烈希望和老子皇太子一样在兄弟中居高临下,却偏偏总要摆着一副“大家都是好兄弟不分你我”的架势,那笑的功力,都快赶上老八胤禩了。
弘皙瞧弘晖昏昏欲睡的模样,没搭理自己,也不生气,笑容中又添了几分宽容、甚至宠溺,立时就把弘晖看得一个激灵差点没寒颤出鸡皮疙瘩来,靠,千万别没事儿闲着来消遣小爷,受不起啊!
然而,弘晖心里腹诽着,却同时迎上弘皙的笑,同样回了一个一般灿烂的笑容,于是,下一刻,弘晖听见门口传来一声不屑的冷哼,“假惺惺!”得儿,不笑不行,笑了还招人话,悲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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