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说……国库还有多少?”这下子,康熙来不及思虑曹寅牵扯贪污案的事,老爷子倒是十分期盼,是朕老了,听错了。
可惜,胤禛十分镇定从容地重复了刚才的话,意思是,您来没听错。当然,康熙不知道的是,胤禛这“一万三千两”的数字也都是十分保守的估计。
听着老四不曾改变的话语,康熙一时间感到十分无力,其实,这该是可以预料的,毕竟这些年来,大举发兵征战,国库缺银早已是个事实,然而,每次不都是解决了粮草兵需问题?每次不都是出兵得胜扬我大清国威?这该是个天下盛世啊!
“你……”康熙的话哽在喉咙口,他很想严厉地斥责老四一通,却发现这个儿子跪着,腰杆挺直,就像是一座山,如此挫败感,康熙心里是明白的,却一直拖延着不肯承认,“你……你先下去吧。”
“是,儿臣告退。”胤禛起身退步,却正在康熙叹气之时,顿住了脚步,再次抬头去看高高在上的帝王,“那……儿臣先把扬州府的案子结了?至于江宁织造,稍后再定?”四爷一旦发起狠来,可不会轻易收手。话说,康熙爷对付儿孙时,下了狠招,不在少数,胤禛觉得,儿子也不过是有样学样罢了。
康熙深深看了老四一眼,刚才情绪波动太大,情急之下难免有些思维错乱,但康熙爷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打败了,否则,面对这么些对着皇位“如狼似虎”的儿孙,老爷子哪还能有骨头剩下?圕 馫 闁 苐
“就依你的意思办吧。”将球踢回给老四,不说怎么办,难题留给老四,康熙觉得心烦,却又不得不感叹,没想到这个老四平日里不声不响的,还真会有炸毛的时候?是为了弘晖小子?
“炸毛”?这般形容,也亏得康熙爷想得出来。
胤禛躬身应是,这才告退离开,隐忍成性的四爷,哪里会不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总之今日一计,可算是旗开得胜。
至于,江宁府的曹寅?哼!有胆子敢贪,他胤禛就有法子将贪官一个个的整死,哪怕是得了老爷子宠信的老臣亲信又如何?皇阿玛,是老了,心软了,那就让曹寅在江宁织造府再多蹦跶一些时日,该还的时候总会到的。
“哟,老四你这是怎么了?不会是被皇阿玛训斥了吧?脸色这么难看。呵呵,要说你也不小了,还惹皇阿玛生气……”胤礽在宫门口遇见胤禛,颇有些阴阳怪气地搭话,仗着兄长的身份,老二在众兄弟间,依旧是一副储君的架势,自以为是、自视甚高,这些性子在太子位的时候不足为奇,而如今,怕是不识局势了。
“臣弟只是向皇阿玛回禀刑部的差事,请求圣裁,如何成了二哥口中这些话?您贵为亲王,理应谨言慎行,作为兄长,更该为弟弟们做出表率,也能让皇阿玛少忧心些。二哥您说,是吗?”怪了,向来铁面沉默的老四改性子了?说话这么不掩饰,夹带着棍棒刀枪地一股脑冲着胤礽去,直把理亲王说得愣神了。
四爷不是没脾气的。
四爷心眼不大的,四爷脾气可以是很大的。
真应该是第一回撞见老四这般姿态,胤礽实在难以相信,老四胤禛会这般驳斥自己,“你……老四……你……”不禁伸手指着胤禛,却不知该如何表示情绪,胤礽是真的懵了。哪怕是废太子醉落魄那会儿子,老四也从不曾给自己脸色看,为何今日?
胤礽又想起近日老三胤祉那扬眉吐气的嚣张模样,觉得心中更堵得慌,难道真的连老三老四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吗?好哇,你们既然不念兄弟情,也就别怪本宫,老大胤褆不是很厉害吗?陷害本宫,还妄想要本宫的太子位,お 稥 冂 苐胤褆还不是让皇阿玛圈了起来?胤礽心中愤愤。
然而,等理亲王胤礽回神的时候,哪里还能瞧见老四的影子?这更是将胤礽气得能吐血了,老四向来是兄弟之中最重规矩的,从不曾这般无礼,可今日,真是一个比一个嚣张可恨。
凑巧了,胤礽四顾没见着老四,却不期然撞上老七胤佑的视线,立马恨得牙痒痒,“哼!”不过,此刻胤礽倒是有了几分自知之明,与其和老七斗气斗狠,还不如暂时咽下这口气,等将来一并算账,毕竟,老七这个天生的瘸子,最多也就像是现在这样丢了军功挣回来的郡王爵位,而自己,再也丢不起亲王爵了,更何况,胤礽心中不曾对帝王位甘心放手。
“哈哈……哈哈!”老七笑得肆意,终于引得跨步离开的胤礽再度回首对视,胤佑直接无视了老二的怒容,“我说二哥,亲王二哥,您怎么见着弟弟扭头就走,也不给弟弟个机会向您二哥打个招呼、请个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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