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的欧阳钰看了眼那少年的背影,又看了眼自家王爷难看的脸,若是此时自己不识相,待会儿真的和王爷独处,恐怕他是凶多吉少了。
“我,这就走,这就走。”欧阳钰这么说着已经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便打算走。
却听少年又道,“鸡,还没有喂。”
欧阳钰刚要迈出的脚步一顿,复又道,“我来喂,我来喂就可以了。”
淳瑜伸手拉住少年纤细的的手腕,嘴角够了一抹笑,道,“这样可以了?”
任丰却是转过头,来说那和那个显然有着恼羞成怒的愠色,“我要一个人去。”他愤愤道,挣开了淳瑜的手便往外走了。
淳瑜看着少年的背影,脸上的神色一沉,那被挣开的手抽了回来,却是捏紧。少年在排斥他,一如他刚来到这里时一样。
欧阳钰一脸看好戏的模样,几步到了淳瑜身边,用扇子掩着嘴道,“王爷,你不追上去?”看着情形,他家王爷在这里半年,竟然拿还处于单相思阶段,啧啧,果然在朝政上有手段的人,在这儿女情长方面都有点欠缺。
淳瑜良久才转过头,面对着欧阳钰的脸沉黑,“你的嘴很有用,我暂时还不想毒哑它。”淳瑜的声音喑哑,却肃杀。
欧阳钰脸上的笑容一滞,暗道不好,这次他却是真的惹怒了自家王爷,忙收了扇子垂手站在一旁,不敢言语。
淳瑜在原地占了片刻,看着少年的身影消失在了一个丘陵之后,这才转身收拾那切了一半的鸡饲料。
欧阳钰在心中暗自替自己抹了把汗,心中却是暗暗叫苦,他这根本就是明显的受气包、出气筒啊!
任丰一路往前走,一路对着路边的花草踢踢打打,那模样就跟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
他刚才那是干什么?无端端的发火,连外人在都没有顾及,连早饭都没吃就跑出来,那样子还真是……
到了水潭边,原就是清晨,这潭面上甚至还笼着一层水气。
任丰远远的看了眼那篓子,里面鼓鼓囊囊的,应是收获不小。自从那次掉进这潭子里之后,一方是他自己心中有些畏惧,另一方面也是游侠的再三告诫,这篓子,游侠在的时候便一直是他取的,游侠走了便是淳瑜来取。
今天本就是收篓子的日子。
任丰看着那水潭,看着因为游侠和淳瑜手臂长有都会功夫放得更深更远的篓子,暗暗眼了口唾沫,心下一横,淳瑜总是要走的,以后还不是也得他来取?
便去拿了竹竿子准备捞篓子。
这水潭旁边的天地,经过任丰一番打理,去年冬天又将鸡窝的鸡粪装了过来迈进了土里。里面的玉米秧苗,蚕豆,南瓜长得都尤为的好,这放眼望去,便是绿油油的一片。
任丰不自主的点头,心中满满的成就感。这里,蚕豆和南瓜,任丰在种植方面都是没有经验的,他特意在买种子的时候问了佃农,自己又慢慢研究,看现在这样子,也是有模有样的。
拿着竹竿子经过小黄的坟冢的时候,任丰的脚步顿了顿,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随后便走到了水塘边。
喂完了鸡,淳瑜拎着那桶道河边洗净便回了屋子,自然全程欧阳钰都跟着,虽然昨天他已经看过一次了,但是这样再看一次,他已然叹为观止。
屋子里,桌上摆着几个粥碗,和一盘切好的榨菜丝,用竹编的罩子罩着。
“说起来,王爷,这到底是什么菜?我怎么没吃过,入口味道虽然中了点,但是重在清爽,喝粥是最好啊。”欧阳钰揭开了那竹罩子,对着那盘榨菜道,昨天那三道菜,可谓道道都让他难忘啊!忍不住便伸手捏了一根塞在了口中。
“榨菜。”淳瑜眉心皱褶未展,拿了筷子便坐在长凳上吃了起来,白粥榨菜,哧溜哧溜的吃着。
欧阳钰那一双眼就没离开过那白粥,那榨菜,明明根本就是粗鄙的东西,却就觉得似是特别的香,特别的好吃。
咽了口口水,“王爷,您不介意臣下也吃一点吧!”欧阳钰道,根本没等春雨回答,便已经上桌吃了起来。
淳瑜的心情原本就因为少年生气离开而感到烦闷,正喝着粥,便觉得那右眼皮不断的跳。
他不是迷信鬼神之说的人,这‘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的术士之言更是不可信。但是此刻,少年不再他眼前,那种不安的感觉便随着这突突跳动的眼皮不断蔓延。
终是‘啪’的一声放了碗筷,站起了身。
欧阳钰被吓了一跳,几乎是弹跳而起,“王,王爷?”
“你继续吃你的。”淳瑜如此一句便已经往外走了。
欧阳钰端着碗,嘴里还叼着没有吃完的榨菜,看着他家王爷往外走的背影,摇了摇头后便又坐回了椅子。他若是现在起身跟着,那便是找死,不是?反正肆捌两人总是会护王爷周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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