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殷景啪得一下关上了窗户,接着丢了一条毛毯过去。殷随抱着毛毯朝殷景扯了扯嘴角。小孩立即撇过脸去。殷随觉得奇怪,小孩的脸怎么这么红?
马车内相顾无语,殷随掀开一点窗帘看着外头的雪景。熟悉而又陌生的道路,上一次从这里经过是什么时候了?夹道两旁蓝雾树的树干光秃的,稀稀疏疏的排在两旁。上一次经过这套路是在三月,满地满枝头蓝色的花,美则美却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
殷随不知道通往神殿的路上为什么要种这么多蓝雾树,他记得前世学校的女生正盛行花语什么的,他依稀记得含羞草蓝花楹蓝雾树的花语是“在绝望中等待爱情”。
噗……
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想的。
马车缓缓减速,前面就到神殿了,钻出头朝前看去——那是一个白色圣洁的建筑。神殿的周围再其他建筑,看过去空旷无比,仿佛连心都变得空旷了起来。
建筑神殿的是异世特有的一种材质,像前世庄严的建筑物都用来砌成的汉白玉,但却比汉白玉更加剔透。在晨光里它泛着圣洁的光晕,仿佛沐浴在神辉之中。
殷随知道,那不是什么神辉,是神殿法阵所造成的灵力光晕。
每到这个地方,殷随总有一种压抑的感觉,心绪肃穆的同时隐隐夹带着异样的惴惴不安。
“魔神的身体被封印在封魔洞,灵魂另封他处。”
殷随只觉得浑身一颤,本能地抗拒着神殿,这种不安,就是在神殿圣洁的光辉中也无法减轻。
殷随一咬牙,跟着殷景下了马车。
宽敞的石阶,奇异的魔兽雕塑饰在旁。晨光中,独角兽的雕塑泛着晶莹的光辉,栩栩如生,圣洁的美,无法用言语形容。
殷景看了殷随一眼,顺着他的眼神看向那匹独角兽的雕塑,他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拾阶而上,神殿的台阶不是谁都能随便走。正面的台阶能走得只能是国王、伯爵以上的贵族,以及巫灵师。两侧的台阶留给民众,台阶与台阶之间有一行坡度不大的平阶,是专门为民众表示敬意跪伏所用。
殷随走在殷景的身侧,他低着头数着台阶,倒不是被肃穆“恐吓”住,而实是不敢抬头,晨光下的神殿泛着的光已有些刺眼。
台阶的尽头,两名身着白衣的神职人员恭恭敬敬地弯下腰向殷家的魇神行礼。
殷随特意顿了一下脚步,没有接受他们的礼仪,倒不是谨慎,实在是怕折寿。阿米豆腐,他生在新中国,长在春风里啊。
步入神殿,殷随自动自发地找了个角落站好。抬头看着神殿之内,第一反应却不是圣洁之类的词汇,而是奢华。用奢华堆积出来的肃穆视觉效应。
琉璃、宝石、莹砖……都是些漂亮却冰冰冷冷的石头。
神殿之内飘着几层纱帐,纱帐之内是若隐若现的神像,殷随没见过神像究竟是什么样子,光是隔着纱帐就能看出精致无比的五官。如果神真的存在毕是威严而俊美的男子。
神殿的屋顶绘着究极魔阵,复杂的绘图,精细的回路,它正是殷随想要毕生追求的完美。
“呼,呼呼。”
殷随听到一声古怪的声音,抬头一看正有人跟他挤眉弄眼。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唐家的不肖嫡子唐宜。为什么是不肖嫡子呢?小样,打小的人生目标就是当个风流二世祖。天资不差的他,成天不务正业,小时候就没少挨他老子的打。
殷随翻白眼,谁跟这傻子认识,谁丢脸。假装没看见。
唐宜倒还是很高兴,这小子就是一个自来熟,还颇有点自以为是,这不,他以为殷随这是跟他使眼色,麻烦事了了再相聚。
唐宜口中的麻烦事,其实就是四大家族,七八个年轻人参与的“祈福”。主持者是殷家的殷景。为此,主家的老头没少得意。
殷随没注意,他刚才与唐家少爷的“互动”已经让某人很不爽了。两个当事人,一个“天然呆”,一个有趣地扫射,竟都没发现。
当然,天然呆怎么回事殷随?好吧,就算他在某方面天然呆了,但有对比才能看出优劣。殷随自然是那个雷达暗暗扫射的一只。
神殿正首是殷景,此时此刻面色冰冷,活似这里所有人都欠他百八十万了。他的身旁是神殿的大主祭——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人。此时此刻,他正在说开场白。
殷景右手边第一位是卫家的嫡长子卫泽。蓝色的锦衣,面色比之殷景更生冷。
殷景的左手边第一位是水家的御神水知翊,不是嫡子也不是长子,是分家的子嗣。是个很俊美的男人,眉宇之间透着一股……呃,妖冶。此时此刻他正勾着一个堪称邪魅的笑意看着殷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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