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喜欢这样子的藜麦,迷迷糊糊的、软绵绵的、为了不去医院打针吃药,总会抱着他撒娇,让做什么都愿意的。
那样全心全意的依靠着他。
虽然后来他们有过争执、误解、怨恨,甚至闹到决裂。
不过在这一刻,看着床上皱着眉睡的极不安稳,偏偏还要抓紧他手指的藜麦。
秦封就仿佛觉得他们之间曾经那些不愉快,是真不存在的。
就像他们从来都是这般亲密无间,互相依靠着。
看着藜麦就这样不甚安稳的睡在他面前,对他没有丝毫防备,就像已经认定了,待在他身边就是安全的,没有丝毫危险,并且不需要估计任何。
这样可真好啊。
秦封想着,嘴角就不受控制的翘起来。
等天色微微亮起来,藜麦在外面纷杂吵闹的人声中醒过来,轻轻挪动了下还有些酸软的手臂,在床边摸索着,就想撑着坐起来。
旁边有人伸手按住了他的胳膊,阻止了他的动作,秦封的略带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动,还差一点就挂完了,等下拔完针再起来。”
他眨着自己酸涩的眼睛,有些茫然的看着秦封,见人就坐在旁边的小凳上,正按着他的手背。
再顺着被按住的手背往上看,手背上扎着针,被几条白色的胶带固定着针连接着管道,微凉的液体正顺着透明的胶管往下滴。
他身上还有些酸软,使不上劲儿,被这么摁着,顺势又躺了回去,往四下看了眼。
发现他正躺在个看起来不怎么靠谱的破旧小诊所里,周围都是些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
或坐或靠着有些破旧甚至不太白的墙壁,有打瞌睡的,有抱着收音机听音乐的,都没什么精神。
都无一例外的手背上扎着针挂着水,百无聊赖的打发着时间。
他自己脑袋还晕着,有些摸不清楚情况,“这哪儿啊。”
连声音都是哑的,嘴里还一阵阵的泛着苦味,他难受的皱起眉头,“胳膊好酸。”
秦封把他刚露出来的手背又放回被窝,拿被子盖上捂着,手背因为液体不断流淌进去,有些异于其他地方的冰凉,“都是发烧烧的,拿医生的话说,就是你体内细胞都在跟病毒做斗争呢。
没空给你生产能量,可不就四肢无力、酸痛不已了,等烧退下去,再吃点东西就好了。”
他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吵到旁边的人。
藜麦点点头,“好。”
他只是脑袋有些晕,也没有烧到真把脑袋烧坏了的程度,说两句话,也彻底清醒过来,略微提起来点精神,“你昨晚上把我送过来的,烧的严重么。”
秦封点点头,拿手给他捂着手背扎针的地方,“嗯,挺严重的,刚开始我还以为就是普通感冒,让你躺着,烧会儿自己就降下来了。
没想到烧还挺厉害,就带你出来挂水了,挂整整2瓶烧才退下去,等这点儿挂完咱们就回去。
你饿不饿,想吃点什么,挂完咱们先去吃早饭,然后在回去酒店休息。”
藜麦摇摇头,盯着头顶上两个快空的液体瓶子,应该是退烧药和着盐水和葡萄糖一块的。
旁边铁盘里还放着几个挂完的空瓶子,看着就不像短时间能输完的,估计秦封半夜看着他烧的太厉害。
也不敢耽搁,急慌慌的背着他出来了。
这地儿又破又旧的,他躺着占地儿,秦封就只能坐在旁边小凳上面,估计连腿脚都伸展不开,搁那坐半晚上了。
想着略微皱了眉头,“就感觉嘴里苦的,但是不饿,你就搁着坐一晚上?累不累。”
秦封笑着摇头,“还好。”
藜麦看着瓶子里剩下的液体,还剩小半瓶,估计还得挂个半小时、几十分钟,“你出去逛逛吧,这个我自己盯着,等它挂完了我再喊人拔针。”
秦封宁愿在这里缩着等他,也不愿意出去,他随意的活动了下有些发麻的腿脚,摇摇头,“我就坐这看着吧,外面冷的慌,懒得出去。”
藜麦透过沾满灰尘的窗户看了眼外面,发现又飘着雪呢,估摸外面也确实冷的厉害。
想了想,往旁边缩了缩,好歹腾出半截床面来,“那你靠着我睡会儿,我这边好了喊你,咱们吃早饭去。”
“好。”
这次秦封没拒绝,靠近他,挨着坐下,半依靠在他身上,眯着眼打盹儿。
旁边那正摆弄着收音机听音乐的老大爷见了,把收音机声音调低了些,小声跟他说话,“小伙子,这是你哥吧,你两长得可不太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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