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大笔钱呢,可不是随随便便能拿出来的,毕竟看着路蕴,也不像是那种特别有钱人家的孩子。
不过她更多精力还是放在藜麦身上,对路蕴家庭情况也没多问,就找熟人给路蕴转到五中,领着熟悉了校园,算是把两人安顿下来。
她自己也还有事要办,嘱咐藜麦记得周一准时去学校上课就先自己忙去了,让他们在学校周围逛逛,熟悉下情况,也买些牙膏脸盆热水瓶之类的生活用品。
等开始上课了,除了周末休息,一中的住校生平日里都是不让出学校的。
路蕴满心兴奋劲儿还没过,走路带风,恨不得能把头仰到天上去,“等我减肥成功,回去准得吓我妈一跳!”
想得倒是挺美。
藜麦在旁边偷笑着,就他这只吃不动浑身肥肉,肌肉没丁点耐性,就算有专业的教练指导,那也得吃不少苦头,才能把那身肉甩掉。
更别说纠正那些从小到大习惯性动作,工程漫长又艰苦,还有专业课要上,文化课也不能太过于落下。
估计真忙起来比他们还忙些呢。
就只看到别人好看,却没想到这好看背后别人付出了多少努力呢,不过藜麦也没提醒他,有些事情,总得让他自己去面对才行。
况且路蕴虽然成绩不太好,但是也有自己的优点,踏实勤奋,只是没人领着指导,若有人在旁边稍加监督,那肯定能保质保量完成训练的,他对此一点都不担心。
总得来说两人都暂时安定下来。
周末学校九点锁校门,藜麦送了路蕴回学校,转头往学校门口走过去,门口保安喊住他,“藜麦同学是吧。”
藜麦略微惊讶,“是,请问有什么事儿。”
保安对他还挺和善,笑着指了指旁边待客室,跟他说话,“你哥等你半天了,这校门要关了,你过去见见他吧。”
藜麦微愣,“我哥?”
他生来就孤家寡人,要不是藜奶奶心善把他捡回去,估计就得冻死在麦田里,哪来的哥哥?
怀着些许疑惑,往旁边待客室过去,里面灯光明亮,有人靠窗户站着,听见响动回头看他,眼里带着些许喜悦,“你回来了。”
藜麦停下脚步,脸色微沉,随即笑着,“你怎么来了。”
他笑着,嘴角微微翘起,态度温柔和善,秦封本该高兴,可看着他眼底满凝着冰霜,浮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意愿。
秦封心中见到人的喜悦瞬间被冻得支离破碎,整个人如坠冰窟,浑身血液被逐渐冷冻成冰。
寒冷和疼痛顺着血管脉梢,漫遍全身,连最细枝末节的地方也没放过,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颤抖着嘴唇,连喊出他的名字都变得困难起来。
藜麦下定定心要跟他离婚的时候,就是这般表情。
不哭不闹,表情温和,唯独眼里冰封千里。
之前藜麦会拒绝他,会在他跟前发火,暴怒,他心疼,难受,却也知道藜麦性子软,他总有机会磨到麦子回心转意。
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对他好。
可看到麦子这般模样,他突然明白某些事实,他的麦子,是不打算再给他机会了。
这个认知让他难受到心慌意乱,手脚冰凉,哆嗦着嘴唇,“麦……麦子。”
藜麦看着他跟见了鬼似得,话都说不利索了,衬着眼底两个浓厚的黑眼圈,看着就挺好笑,也就笑了声,语气平稳,“我有那么恐怖吗,你怎么知道我转学了。”
秦封往前跨了一步,“我问的路阿姨。”
说着犹豫着,试探着问他,“麦子,你……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有的。”藜麦点点头,他两似乎很久没这般心平气和的说过话,看着秦封冒着胡茬,满脸憔悴模样,藜麦本该觉得心软、心疼。
可想到秦封这模样可能是装出来给他看的,藜麦就觉得心里更冷了几分,笑着问他,“这次的事儿,我掉的钥匙,那只药膏的事儿,还有那晚上,我蒸的玫瑰糕丢了,都是你干的,是吧。”
秦封沉默着,拒绝回答这些问题,藜麦也不着急,慢慢吞吞的开口,“那么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是怎么从看守所里出来的呢?”
被秦封打伤的那两家人咬死要钱,秦封大姐又死活不给,这次他也狠着心不搭理,本来该被关到年关在里面过年的人,却比他当时出手把人捞出来的时间还早就在外面蹦跶。
他冷淡的看着面前的人,“嗯,还请给我解答一下,你究竟是怎么从里面出来的。”
秦封看着他,脸上闪过些许挣扎痛苦,嘶哑着声音,“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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