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就怕像狼来了的故事一样某一天趁他们疲惫松懈就大军压境。
“啊!”混乱中,一个新兵突然惨叫了声, 背部的剧痛让他一个踉跄, 整个人直接跪爬到地上。
一根□□猛地从远处飞了过来, 狠狠贯穿他身后追逐的蛮夷的身体, 那力道之甚, 直接把人拖下了马。而失去了骑手的战马仍继续向前奔跑,眼看就要朝着受伤的新兵冲过去。
那新兵惊恐地瞪大眼,绝望从那眼里流泻而出。突如其来的惊变让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认命地等死。
一道身影忽地从天而降,银白色的铠甲在烈日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落在马背山面色冷肃的男人紧紧揪住缰绳, 战马嘶鸣一声,高高扬起前蹄……
“不想死就拿起你手中的刀把敌人的头颅砍下来,如有下一次我只能让人把你的遗物送回去给你的家人。”顾长封语气平静地说完便驱马走过去,把自己插在蛮夷骑兵身上的□□□□。顿时鲜血喷涌而出,骑兵死了个透。
新兵看着他提抢如一柄无坚不摧的利刃再次杀进蛮夷骑兵里,一瞬间热泪盈眶,痛哭不止。
他怕死,怕得根本就拿不起刀,可将军说得对,如果他不想死就更应该杀敌。只要敌人死了,他就不用死了!
新兵顾不得背后的伤,用颤抖的双手握住刀柄撑起身体。
像他这样的新兵不少,甚至有些新兵因为害怕而直接装死,结果没被敌人杀死却被流矢射中或是被马蹄践踏而亡,更甚者是被敌军发觉,被残忍杀害。
刚开始顾长封还会愤怒会恨其不争,可次数多了便有些麻木。他只有一个人根本就无法顾及所有人,有些人他救得了他第一次、第二次,但第三次还是如此……,他也会疲惫会心累会力有不殆。
这时候顾长封才真正体会到泰齐刚那些话的意思,可是看见他手下的兵遇险,他还是忍不住举起了□□,把敌人捅个透心凉。
怕死是人之常情,没有人不怕死。他勉强不了他们,但可以一点一点转变他们的想法,想办法激起他们心里的斗志。
控马奔走在战场,顾长封手持银枪如入无人之境。对面的蛮夷骑兵被他挑下马,奋勇的新兵立马上前补刀。
二千新兵对八百蛮夷骑兵,虽胜了,但伤亡不少。
战场优胜劣汰,就是这么冷酷无情。已经学会冷静对待的顾长封面无表情地下令收兵,让人打扫战场。
一身血煞之气的他带着新兵回营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残阳西斜,把新兵们的影子拉得老长,余晖洒在那或兴奋未消或心有余悸的脸上。
在军营附近练兵的其它队伍看到新兵营归营,都不由自主地去打量还活着回来的人。他们都是从新兵过来的,很清楚新兵要经历怎样残酷的磨练才能成长起来,如果不够强不够拼,很可能前一天还和你开黄腔的伙伴第二日就在你面前死去。
领头的将领和顾长封打了个招呼,顾长封沉默地点点头。边疆的将士已经习惯了每日看到这眉间孕痣暗淡的镇国公世子每日带着他的兵操练,也习惯了他的不苟言笑。
除了眉间多了点孕痣,这个寡言少语的男人和其他汉子并无不同。因为他双儿的身份引起的骚动在见到他本人后很快就平息了,他高大健壮的身材硬朗阳刚的长相实在让人联系不上娇弱的双儿。刚开始众人还对他多有优待,可顾长封根本就不需要,他的身体素质,他的身手,他毅力耐力远超他人,在军营里爬滚多了,众人也就渐渐地忘记了他是个双儿这回事,取而代之的是——这个出色的男人是大将军的儿子,他没有让他的父亲蒙羞。
改变了众人对他双儿身份的看法,却改变不了众人还是给他刻上了大将军儿子的标记。
他未出发之前青年就担心这会给他造成心理压力,在他来到军营后也的确是有人拿他和他父亲比较,还会说虎父无犬子,可下一句这些人却说不出口,只叹息了一声。
对此,顾长封并没有感到不适,他的确是他父亲的儿子,也以此为荣。那些希冀挑剔的目光只会成为他前进的动力而不是负担。
除却镇国公世子的身份,他也就是个不善言辞的武夫而已,可他想成为更好的人,成为和他的青年更加相配的人!所以,任何人事都不能阻挡他前进的脚步!
握紧手中的缰绳,顾长封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如果青年知道他心中所想一定会舍不得他那么辛苦,却也会尊重他的想法,在他疲累的时候让他靠着肩膀歇一歇,更会心疼地给他做很多好吃的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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