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晴看了看沙漏,对顾长封道:“不好让贵客久等,不若我们现在就过去?”
顾长封站起身,表示客随主便。苏晚晴便抱着自家儿子在婢女的簇拥下带着顾长封和苏青泽往花厅去。
女眷们被安排在花厅饮宴,而男人们则聚在二进院的大堂。
县令未到,一堂之内论身份最高的竟是举人李逸。虽说东江县不贫困,可读书人不多,考上秀才的没几个,中举的就更不必说了。是以在场的乡绅都十分给李逸面子,加上有李员外的吹捧,成为焦点的李逸一时有些飘飘然。
坐在边上的老秀才看了李逸一眼,板着脸道:“满招损,谦受益。”
有人笑:“老郭你对举人有什么意见大可说出来,嘀嘀咕咕地说啥呢?”
老秀才正是沈有财大儿媳的父亲老郭秀才,为人耿直古板。听到这话,当即道:“读书人应当谦逊好学,而不是志得意满!”
李逸脸色有些难看,李员外意味深长地道:“老郭秀才你这话应当对你的好学生说。”
闻言,众人大笑。众所周知老郭秀才把女儿嫁给沈家村村人,就是看上了对方殷实的家境和家里有一个有望考中秀才的童生。可谁知道对方的家境是假的,那个童生还是个骄傲自大的,一家子烂泥扶不上墙。
“你!”老郭秀涨红了一张脸。
就在这时候,李致远带着管家和沈砚北走进来。
众人纷纷起身见礼:“见过大人!”
李致远笑着摆摆手:“今日乃是小儿诞辰,蒙诸位前来道贺,本官感激不尽。已略备薄酒,还请诸位不要客气!””话音刚落,就有婢女鱼贯而入,开始上菜。
众人连声说好,不少人都盯着沈砚北看,不认识的都在猜测这年轻人是何许人也,怎的和县太爷这般亲近。
李逸袖笼里拳头紧握,心里嫉恨得不行。
这穷酸秀才真是走了狗屎运!攀上了苏公子还攀上了县太爷!
对众人投来的疑惑目光,沈砚北只是礼貌性地笑笑。
李致远坐上首位,端起一杯酒,对众人道:“在座的都是东江县的英杰,为东江县的繁荣付出不少,本官敬你们一杯!”
“大人言重了!”李逸开口道,“这是身为东江县人的我们该做的!”
其他人附和道:“李举人说得对!”“没错!”
沈砚北:“……”
这李逸拍马屁挺有一手的!
李逸目光诚恳地看着李致远:“望日后在大人的领导下,我东江县能更进一步!我们也敬大人一杯!”
“好好!”李致远端起酒杯正要喝,谁料有小厮急匆匆地跑进来。
“老爷,不好了——”
“何事?”李致远皱眉问。
“小少爷误食了花厅一盆栽的果子,现在难受得哇哇大哭,夫人让您赶紧过去!”
李致远大惊:“快去请大夫!”说完也顾不上众人,径直往花厅跑去。
沈砚北急忙跟上。突然跑去女眷那边是有些失礼,但事发突然他也顾不了那么多。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李逸盯着沈砚北的背影咬牙:“我们也过去看看!”
花厅里,苏晚晴抱着儿子在哄,小寿星哭得满脸鼻涕眼泪,嘴唇红通通的,还有些肿,看着十分可怜。
兰菱跪在地上,边哭边磕头:“都是奴婢的错!都怪奴婢把这花放在这!”
“兰菱姐姐你先起来!”苏青泽也十分心疼小外甥,可这也不是兰菱的错。花厅里摆了好些盆栽,其中有两株植物上挂满了小拇指般红艳艳的小果子,看起来极其喜气。这两株植物一左一右放在主桌旁,他姐姐刚落座,他的小外甥随手就摘来玩,还玩到嘴里!
“晚晴!”李致远匆匆走来,瞧见儿子的模样,眉头紧拧。“这到底怎么回事?”
“致远!”看到李致远,苏晚晴松了一口气,道:“麟儿吃了这个果子就变成这样了!”
待了解事情起因,李致远黑着脸道:“把这两棵东西给我扔了!”这两盆花是年前别人送给苏家的。据说是别的国家的植物,因为红红火火的看起来喜气,他们才从清河带了过来,谁知道这玩意竟会害人!
刚赶到的沈砚北看小厮动作粗鲁地端起那两盆花,瞳孔一缩,忙喝道:“等一等!”
顾长封连忙制止小厮,把花拿下。
沈砚北看了眼顾长封,快步走到苏晚晴身边。仔细打量了下小寿星,问:“有糖吗?糖水也成。给他喝一点!”
苏晚晴一怔,正要叫人拿糖来,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沈秀才,你不是大夫可别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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