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人传出风声,说是他同意了这门亲事,黎家当时就上秦王府商量去了。
皇帝的这份旨意没有事先问过任何人,一锤定音,滕誉想试探下黎家和秦王的反应,如果秦王真的有问题,这件事绝对不会那么容易成的。
黎家也是世族大家,虽然现在在朝中的高官不多,但底蕴深厚,在文人中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
秦王如果真有异心,哪能让黎家和滕誉结亲成功?那岂不是等于把自己的帮手送给滕誉?
不过秦王的反应出乎意料的镇定,既没有说答应也没有拒绝,摆出一副顺其自然的态度。
滕誉知道,他这是想看看自己能为殷旭做到什么程度,如果自己对殷旭足够真心,根本不用他出手,这桩婚事就成不了。
老狐狸啊,看的倒是透彻的很。
“下次赖济全再去冷宫前,你让人通知我,我跟去瞧瞧。”殷旭如此跟滕誉交代。
滕誉有些犹豫,别看赖济全身体残疾,连男人都不算,他可是实打实的大内第一高手,他也就现在才有能力和他拼上一拼,真让殷旭一个人对上他,滕誉放心不了。
“你不许和他动手,万一被发现记得把自己藏好。”
“知道,就算打不过他,我还不知道要跑么?”论逃跑的技巧,还真没谁能比得上他。
那可是一千年积累下来的经验啊。
第175章 霍天一人便胜过千军万马
七月的大热天里还发生了一件大事,昔日的转运盐使被曝出了几十条罪大恶极的罪状,满满的状纸被贴满云锦城的大街小巷,供人围观。
一时间,整个江南道都乱了,所涉及的官员、富商、乡绅足足有上百号人,随便一拨都能带出一箩筐的泥巴。
官场上人人自危,凡是有牵连的官员无不在第一时间销毁了手头上的证据,只希望能平安度过这次劫难,可他们能销毁自己手头上的证据却管不住别人那的,而且有些证据并不是说销毁就能销毁的。
前任转运盐使很快就被缉拿归案了,而现任的转运盐使也没讨到好处,这事儿虽然不是他曝出来的,却由他承载了整个江南的怒火。
他一个新上任的官员,论势力比不过扎根江南数百年的大世族,论能力比不过在江南经营多年的文臣武将,不出几日,这位新上任的转运盐使就被发现吊死在自家书房中,还留下一封请罪书。
百姓中有人信也有人不信,原转运盐使是出了名的清洁廉明,官声很好,这样的一个人突然有人说他十恶不赦,贪污受贿严重,家财万贯,稍微理智一点的人都不会立即相信。
反倒是接替他的这位新官,据说曾经是都察院的左副都御使,名声不太好,仇家还挺多,见过他的人都说此人迂腐不堪。
都察院本就是得罪人的地方,那人能升上左副都御使的职位,还不知道得罪了多少官员才爬上去的,死在遥远的江南,连个替他说话的人都没有。
那云锦城的知府一方面派人清理大街小巷的状纸,一方面让人封锁消息,然后才写了一封言辞恳恳的奏折上报朝廷,企图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只是有人既然开了这个头,又岂会被轻易打压下去,于是没过几天,这件事便如一阵旋风刮进了京都,刮进了皇宫。
早朝上,皇帝看着面前叠成小山的奏折,头疼地揉了揉脑门。
盐务上的事他早有察觉,所以才会换掉原先的盐务官,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接替,便委派了个性格最直的官员去,想着先顶替一段时间,待他偷偷查明真相再动手。
江南是整个大梁的经济命脉,每年国库有一半以上的税银来自江南,牵一发而动全身,即便他是皇帝,也不能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妄动。
他这段时间身体本来就不好,易怒,一到夜里就犯咳嗽,虽然服用的丹药效果显着,但当初送药的人说过,这丹药治标不治本,要想根治,只能先找到病理。
可皇帝明察暗访了这么久,竟然连自己到底什么毛病都不知道,身体不佳,精力就跟不上,他自然希望江南的事能拖一拖。
“都说说看,云锦城的事情怎么解决?”皇帝冷声问,视线盯着下方的每个人。
他不信这件事会莫名其妙的爆发出来,这其中定然有个幕后主使者,至于他的目的,无非是想乱朝政,从中寻找机会。
朝上的文武官员你看我我看你,并不敢轻易发表意见,江南的事情看似很远,实在与这庙堂千丝万缕,在站的官员中也不知道有多少从中受益,分了一杯羹。
“都哑巴了么?”皇帝一怒之下,将高高的奏折拂袖甩在地上,“往日汇报的时候不都把那姓唐的夸的有多清高,有多廉洁,现在好了吧,自打嘴巴,你们让天下百姓如何看待朕,如何看待朕治理的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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