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这么说,皇帝的表情反而越轻松,“朕知道你对容妃颇有怨言,朕当年也深觉对不起你母后,可事己至此,哪有解不开的结,比起滕毅,老四跟你关系更近。”
滕誉很想说,皇家子弟,哪来的亲近?就算现在亲近,将来也是反目成仇的局面,看看秦王就知道了。
二更时分,宫外突然响起了爆竹声,这一动静像是点燃战火的导火索,很快就有消息传来,说叛军开始进攻了。
“父皇,儿臣愿意亲自带人守住宫门,让喑卫先护着您出宫吧?”
皇帝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可知,在没有援军的情况下,这座皇宫是肯定守不住的?”
“父皇明鉴,不过儿臣并非要守住皇宫,只要守到您安全撤退即可,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就算皇宫失守咱们也能再收回来。”
“你说的没错,不过朕是皇帝!是九五之尊!无论何时朕都不会做一个缩头乌龟,朕宁愿站着死也不会屈辱地活着!”
在未登基之前,皇帝也曾忍辱负电,也曾低头,但那毕竟是曾经,做了这多年的皇帝,现在让他卧薪尝胆,太晚了。
“父皇言重了,您只当是出宫一趟,走访民间,过几日就好了。”
“徐莽到现在都未归,想必援军是不会来了,云鹤然敢逼宫,这点把握都没有还怎么行事?没有京畿营,你拿什么夺回皇宫?”
“城外有五千霍家军,京畿营中祈鑫将军不可能投靠叛军,就如当初秦王造反,祈鑫宁愿饿死也不投降,所以,并非没有胜算。”
说起祈鑫,本来他也应该因功擢升,可惜殷旭的功劳被压下来了,他自然也不可能大肆封赏。
“祈鑫啊,朕还欠他一个封赏。”
“只是欠他一个人的吗?”滕誉好心提醒道,“那次最大的功臣应该是霍天。”
“你倒是迫不及待地为自己人求赏,只是他还年轻,官位不宜过高,否则将来你还如何制服他?”
滕誉暗忖:您这话说的好像不给殷旭封赏完全是为了我一样!
“父皇,时间紧迫,宫门那撑不了多久,您先撤吧。”
皇帝坚定地摇头,不仅不走,还让人给他换上最繁复的龙袍,戴上皇冠,搭着渠总管的胳膊往外走。
“朕不会走,朕倒要看看,那逆子可敢割下朕的头颅!”皇帝昂首挺胸地走出去,而他身后,一个个暗卫也现了身,将他护在中间。
滕誉跟在皇帝身后,目光深沉,这宫内的暗卫绝对不止这些,恐怕被皇帝派出去了一大半,这云鹤然果然会挑时机。
才刚走到广场,远远地就看到一群人手持火把冲进来,而禁军侍卫则频频后退。
“皇上,王统领投靠叛贼了!”一个侍卫飞奔过来汇报。
“墙头草而己。”皇帝出奇的没有太愤怒,不过宫门大开,己经没有守的必要了。
“护着父皇退回大殿中。”滕誉镇定地吩咐,从一名侍卫手中夺过长刀,直面逼近的叛军。
“殿下,不可!”侍卫们自然不能让一个皇子去对抗叛军,自己则躲在背后,而且,单凭三皇子一人,又能挡得住几人呢?
一支支利箭飞射过来,侍卫们无暇他顾,忙护着皇帝和三皇子往后撤,直到退回承德殿,大门一关,利箭的伤害才开始降低,只是沿途留下的尸体依旧触目惊心。
皇帝高高坐在龙椅上,等着那乱臣贼子进来。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外头的脚步声越发进了,火光照亮了大殿,同样也映照出了一张张强忍着惊慌的面孔。
这宫内的侍卫有许多是官宦子弟,自然也少不了云鹤然那一脉的人,那云鹤然逼宫逼的突然,这些人却没能事先得到消息,显然成为了弃子。
门“哐当”一声被踢开,云鹤然身着铠甲,威风凛凛地走进来。
“放肆!云将军可知犯上作乱该当何罪?”渠总管挡在皇帝面前,白白胖胖的身躯倒是个天然的好屏障。
滕誉突然想到了赖济全,之前暗卫查到了一件事,赖济全在天牢中并不安分,状告霍正权的杨虎就是死在他手里。
论内功高低,这老阉货可不比霍正权差,而杨虎是被高手内力震断心脉而死,云家想栽赃霍正权,却被殷旭略施小计给破坏了。
“哈哈……臣怎么能算是犯上作乱呢?臣听说这宫里有人长了天花,生怕皇上传染上,特意带人进宫来保护皇上安危的!”
“云鹤然,朕待你不薄!”皇帝推开渠总管,起身站在高台上。
“账不是这么算的,皇上当年还是皇子的时候,是云家助您登上皇位,云家本就应该享有荣华富贵,大皇子也本该是长子嫡孙!这皇位更是应该传给大皇子,您说是吗?”
52书库推荐浏览: 凔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