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给你也调一杯?”
顾小夕连忙摇头:“不要,我不喜欢喝烈酒。”
江莱有些失望得看着他。
“……偶尔喝一下也没关系,”顾小夕犹豫了一下说,“所以,还是给我调一杯吧。”
江莱转身去调酒。
“你今天没事吗?”顾小夕看了魏七一眼,一副不友好的口气。
魏七用吸管拨弄酒杯里的冰块,侧着头说:“我呆在酒吧里不就是事吗。”
顾小夕哼了一声,没说话,对于魏七让自己去偷酒的事情还是有些耿耿于怀。虽然算不上很危险的事情,但是绝对考验人的心跳。
江莱把酒杯递过来,红褐色的酒散发着香甜的气息——这些人为了喝酒还真是什么花招都想。
长岛冰茶是在纽约州的长岛诞生的,到现在为止,配方和制作方法已经不下数十种了。
“你在想什么?”魏七看着对着酒杯发呆的顾小夕问。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的禁酒令真是造就了许多这种东西,”顾小夕拨弄着管子,想把冰块按下去。
魏七笑起来:“那倒是真的,人们对酒的追求衍生出的创造力总是惊奇的……另外,听说你们准备结婚了?”
顾小夕的嘴里正含着一口长岛冰茶,因为魏七的一句话,一下子喷了出来。
“……结婚?”旁边的江莱惊讶地看着正在咳嗽中的顾小夕,“我不知道婚姻法还允许同性结婚……是我那个版本过期了吗?”
“你的版本没有过期,”魏七坚定地说,“只是一个仪式而已,我们自己就可以做到。”
“然后呢?”江莱歪着头继续追问。
魏七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然后?小夕就是魏家的人了,虽然不会叫少奶奶之类的……但是身份还是没有区别的……”
“咳咳、咳……”顾小夕被一口酒灌在喉咙里,辛辣的感觉刺激着粘膜,让他几乎咳出了眼泪。
“小夕,恭喜你,”江莱诚恳地说。
顾小夕摆摆手,努力让自己止住咳嗽。
“对了,那个叫……邵廷之的家伙,刚才想进来……”魏七忽然开口说。
顾小夕好不容易从咳嗽里摆脱出来,听到魏七提起邵廷之的名字,皱了一下眉头。
魏七眨眨眼睛,看着江莱说:“他被打伤了,可能在医院。”
“我不是说要杀了他吗……”顾小夕用不满的口气说,然后转向江莱,“没关系,下次他不会再来了……”
“店长。”江莱没看向顾小夕,忽然叫了一声魏七的名字。
“是?”魏七下意识地应了一声。
“廷之……他在哪个医院?”江莱开口问。
魏七摇摇头:“我不知道,也许在离这里最近的医院……”
“我想请一会儿假……”江莱把手里的杯子放下来,然后掏出手机想打电话——
就在这个时候,江莱的手腕被顾小夕抓住。
“你要想清楚。”顾小夕看着他的眼睛说,里面蒙着一层水汽,就像一层泪膜。
他本来就很小,顾小夕想,他还是一个孩子,却为了一份渺茫的爱,伤的遍体鳞伤。
太傻了,以前的朋友是这个样子,现在江莱还是这样——他这样的付出是不是真的值得。
“这次受伤了以后,这个男人不会再来了,”顾小夕黑色的眼睛看着他。
江莱有那么以瞬间的错觉,仿佛那双黑色的眼睛里有着沧桑后的沉淀,那种黑色就像是五色繁华褪后的寂静,带着一丝看透世间的透亮。
“你要想清楚,”顾小夕柔声劝说,“他这样的人不值得你喜欢,所以……别去,呆在这里吧。”
他的声音很轻柔,就像夏日的微风拂过草木的轻柔,带着诱惑般的隐晦,轻柔地在江莱耳边劝说。
他的手指按在自己的手腕上,柔软而干净——是的,顾小夕说的没有错,而且他也很理性。他总能看透表面的事情——在很久很久之前,他就隐喻地告诉他,一场无望的恋爱。
“我还是要去。”江莱轻声说。
他的声音很淡,顾小夕看不出他感情的浮动,但是能感觉到他的决心。
有些事不是别人能劝说的,不是别人能阻止的。有些事情不是碰了南墙,把头碰得头破血流就能放弃的。有些坚持是在苦难磨砺之后更值得尊敬。
“……别傻了。”顾小夕难得沉下脸,“小莱……”
“我很感谢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拉我一把的人是你,”江莱把顾小夕的手轻轻地从自己手腕上拨开,“虽然我希望他能来拉我一把,但是……总之,我感谢你为了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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