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对方说的有理,但该要彻查的,依旧不能放松。司苍卿面色冰寒,敢在他眼皮底下耍手段,就得付得起相应的代价。
将凤墨几人召来,司苍卿沉声吩咐了下自己的安排。随后,三人领命而去,秘密地排查隐在人群里的某个或某些奸细。
待一切安排妥当,已经接近子夜了。
承天央慵懒地打了个呵欠,妖妖娆娆地走到司苍卿面前,“陛下,既然该做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我们便回去休息吧?”瞥了眼浑浑噩噩的柳意,他笑,“丞相大人中毒,你守着也没用啊,还是交给太医吧!”
司苍卿没有吱声,只是站起身,确实准备要回去自己的营帐了。正在此时,柳意猛然大叫了一声:“啊……”
司苍卿迅速回过身,却见对方脸庞扭曲、面色青紫,整个身躯蜷缩成虾状,看起来极为痛苦难熬。
“太医!”司苍卿沉声喝道。
一直守在外面的太医连忙跑进来,急切地为柳意诊脉,好一会,才稍松了口气,对司苍卿道:“皇上莫要挂心,微臣用药物压制住毒血渗透,激发了些许毒性。丞相大人是少不得吃些苦头。”
只见床榻上之人,浑身颤抖,唇色黑紫,司苍卿皱眉,“有办法缓和一下吗?”否则,这人怕是难以挨到明早了。
太医有些为难,思索了半晌,才道:“毒性激发,丞相大人体内是阴阳冲突。”整个人,要么,就是寒冷的如掉进了冰窖;要么,就是炙热的如身置火炉之中。
“……若有内功极为深厚之人,或许,可以运功一试。”
承天央轻轻一笑,神色古怪地看着司苍卿,“陛下内功浑厚,不若就替丞相大人减轻一下痛苦吧?”
话语里,调侃至多。
司苍卿倒正儿八经地考虑了下,竟颔首同意。
柳意是他的丞相,虽然个性顽固了点,有时有些过于理性化但不否认,是个才德兼备的好官,于他助力甚大。虽然自登基以来,二人私下鲜少接触,但……
◇苍◇寰◇七◇宫◇
不再犹豫,司苍卿盘腿坐上了床榻之上,将蜷缩的人抱进怀里度真气怕是行不通了。司苍卿一手自肩井缓缓下移,一手抚在这人的胸口,调动着内力,体温随之慢慢升高。
柳意的脸色微微好转,咬住嘴唇的力道也放松了些许,却在此时,他的身体又轰地猛然炙热起来,司苍卿及时调整过来,又将寒气送入对方的体内。
……如此反复,司苍卿的额上也渗出点点的汗水。更枉论,正遭受着炼狱之苦的柳意了,他的脸庞、四肢,在如此阴寒与炙热反复之下,浮肿的厉害。
承天央则守在一旁,不时地替司苍卿擦着汗水。而太医,也小心翼翼地,不时为柳意诊脉。
折腾了大半个晚上,太医终于吁了口气,“皇上,丞相大人暂时应该没事了。您,您还是保重龙体,早些歇息。”
看着柳意确实安静了许多,虽然整个人都有些浮肿,但脸色好了不少,司苍卿缓缓地收回手,将对方放下。这次是真的回去自己的营帐了。
“陛下,”司苍卿的营帐内,承天央笑嘻嘻地开口,“你还真是关心丞相大人呢!”边说着话,边观察着司苍卿的神色。
司苍卿是一贯的冷漠,没有作出任何回应。
关心吗?谈不上。那人是因自己而受伤,帮对方一把,也是常理。何况,后面他会有很多事情要忙,朝中的政务大多还要依靠这个全能丞相。
承天央自是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想到司苍卿的冷漠个性,又想到……
微微垂眸,他,必须捍卫兄长的幸福。
折腾了整晚,确实需要休息一下了,毕竟明后天还有两天的路程。司苍卿也不管赖在此处不走的承天央,径自宽-衣解-带,躺到了床榻之上。
见对方不理会自己,承天央也不在意,起身便要回去自己的营帐休憩自从做出了那个决定,他虽然还是时常粘着司苍卿,却很少再做勾-引挑-逗的暧昧举动了。
翌日清晨,御林军副统领率领了近百军士,驾着司苍卿的銮舆,护送柳意回京。这边,早早地用了早膳的众人,也都准备着继续赶路的事宜。
“主子,”经过一晚上的排查,凤墨悄声来到司苍卿面前,低声道:“今晨发现一宫侍死在溪旁,”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贝壳物体,“这便是引魔号。”
司苍卿瞥了眼引魔号,并未接过去,淡声反问了句:“然后?”
心领神会,凤墨沉声道:“疑为嫁祸。目前,湘紫已经派人暗中监视几个可疑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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