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颇有些赌气的意味,说道:“墨儿,你要是再逃,我把你抓回来勒死好了……”
我抚着他的脊背,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司马炎,你知不知道你握得越紧就越是抓不到,最后你的手就会变成一个拳头,而里面什么都不会有……
再回颜府的路上,我一直细细的打量着街道两旁的店面,脑海中闪过那张纸条上的内容,“凉京,吴记蜜饯,买最难吃的凉果。”
凉果谐音凉国的话,那么便是“买最难吃的凉国”,祝昀定下这个暗号是想告诉我,他打算买最难吃的凉国还是说司马炎倾其国力打下的凉国会很难吃下?我一面像算命先生般揣测着那几个字的意思,一面暗笑自己居然会这般的担心司马炎。
“哟,这不是宁王爷么?怎么?刚刚见过皇上?您真是的……”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骑着马带领着几个部众踱了过来,说道:“如此长青不倒,无论刮什么风侍什么主,您都是人心尖上的那位啊。”
男子笑得萎缩,一副你知我知的自己人模样,接着说道:“您可得提携提携我啊,以前的事可不能怪我啊,谁叫那诸葛云对您情有独钟呢。”
我皱眉,问小白:“这谁啊?”
小白答:“不知道。”
男子语结,耳朵涨红,气急败坏的说:“宁王爷,杂家是忠义侯吴于正之义子,御前文书总管吴玉谦啊……您忘了?原来您在圣上寝宫承欢……”男子话说到一半急忙住口,讪笑道:“您也得想想杂家曾经的好啊。”
“忠义侯吴于正是大内总管。”小白此时恭声说道。
我抬眼看向吴玉谦,打量了他几眼,语气颇有几分冷意,说道:“哦,老太监的死太监儿子嘛,帮诸葛云那个死人管文书的嘛,我想起来了。”
我轻夹马肚,目不斜视的从男子身边经过,故意装出全然不将他放在眼里的姿态。
“妈的,不就是个靠身子媚主的贱人,待我爹爹送几个美女给皇上,看你还怎么得瑟!”
只言片语乘着风,毫无征兆的钻进我的耳朵里,我回头看向男子,颇为满意的看着男子的脸色在我冷冷的目光下,由红润转为惨白。
我淡淡一笑,回过头去,我不屑和这种小人计较,不就是个心灵扭曲的太监么……
“公子。”小白的语气有些担心。
“没事,”我下马,向吴记蜜饯的铺子走去。
我对柜台里面的中年男子说道:“老板,我要买最难吃的凉果。”
掌柜先是一愣,随即说道:“正巧了,我家后边正做着呢,我去帮你看看,您稍等?”
我点了点头,“嗯。”
小白讲马在门口的桩子上一拴,走了过来,目光并未在男子的背影上停留,说道:“公子,想吃什么可以差下人来买,何必亲自走一趟。”
我打量着铺子里的陈设,随口答道:“这不过是顺路的事情……”
此时,那个掌柜又走了出来,躬身作揖,“公子还请再等一会,那凉果做起来费些功夫,还问公子要几斤?”
我眉头微蹙,这怎么倒真像是来买凉果的?难道不是这家铺子?我问:“老板,凉京有几家吴记蜜饯?”
“仅此一家,绝无分店。”男子曲起双指,用指节叩叩柜台,“我们吴记蜜饯一开始是在会城开的,后来老板为了方便追求自己的爱人,才又在凉京开了一家,您也许是在会城看到过我们店的名字吧。”
我脑中灵光一闪,再细细打量那个男子,不对,他的肤色比之前要白皙,脸上虽有褶皱却看不到一个毛孔,原来如此……
“也许吧,”我微微一笑,“那一般人要几斤,我就要几斤。”
“好嘞,后面应该也差不多了,我帮您去看看。”男子再次离开了柜台。
小白的嘴微抿,眼帘垂下,掩盖住带有一丝疑虑的目光,我自认为自己没有表露出半点不自然,只能暗叹小白敏锐的直觉。
“公子,这凉果还真得趁刚刚做出来软软的才好吃,一凉就成了最难吃的凉果了,”男子手中拿着两包凉果,走了过来,递给我,说道:“独门秘制啊,一盏茶的功夫,就是最好吃与最难吃的区别,您要是想和家人一起吃,可得赶紧了。”
我从里面夹出一片放到嘴里,两眼瞪圆,太好吃了,清新的淡香包裹着酸酸甜甜的蜜汁……
“公子,付下六个铜板,您再把蜜饯分一分,要往谁家送就快去送,晚了就不好吃了。”
闻言,我心下一笑,明白了男子话里的意思,将一包蜜饯塞到小白手里,“小白,送到宫里去,让司马炎也尝尝吧。”
小白有些犯难,“公子,我是你的护卫,不能擅离职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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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