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上次说到一半,吊起了她的胃口,这种故事在别处又听不到,枫儿可是听了她几天的抱怨呢,今天又没有听完就睡过去了,看吧,明天她肯定有缠着爹爹要你给她讲故事。”
我笑笑,不以为意,“她爱听我就说给她听好了,只是,为什么这种故事在别处听不到呢?三国志……”我停了下来,三国志士晋代所著,这里的根本就没有晋代,那三国志恐怕也没有了吧。
枫儿笑着摇头,“当年三国鼎立时大大小小的战役无数,但当时很多关于军事谋略之类的东西对外皆是保密的。要不是爹爹有宁王爷的身份,又本姓诸葛,怎么看得到那些锁在宫中的三国志。”
我暗自纳闷,问道:“我常常把这些保密的历史说给你们听吗?”
枫儿笑,:“原来娘总在我们临睡前的唱歌说故事,自娘死后,爹爹若是在家就会给我们说这些故事。”
七岁的孩子临睡前听历史上的战事?难怪颜家的孩子一个比一个精。
“枫儿,那是现在的爹爹好,还是以前的爹爹好?”我鬼使神差地问了这种问题,并且心里似乎很在意答案。
“现在的。”枫儿虽愣了下,却也答得干脆。我开心地一把抱住了枫儿,连自己抽出了叶儿握住的手也没有在意。
枫儿显然不像叶儿那么习惯偎在我的怀里,面色还有些羞赫,说道:“以前的爹爹虽然更加呵护我们一些,但不会陪我们散步,不会陪我们玩,现在的爹爹不会每天把自己困在苦闷里面,让我们很刻意地去逗爹爹笑。现在爹爹只要在一旁看着我们,自己笑得很开心。和爹爹在一起,很轻松,很舒服……”
我双臂圈住枫儿,让他坐在我的腿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说道:“枫儿你说些以前的事情给我听,什么都好……”
枫儿的目光落在了我无法企及的地方,半响后,方才问道:“爹爹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可好?”
“你问。”
“爹爹对改朝换代的事情怎么看?若司马炎攻下凉国,爹爹当如何?”
我的心思一转,从枫儿的话里,我预感到自己似乎会要抓住一些东西一般。“不能说我当如何,如果凉国有个好皇上,国富民强,大军来犯之时,大家只会同仇敌忾,一心保卫自己的国家,凉国也不好攻下。如果百姓民不聊生,也许换个国主会更好。”
“爹爹倒是把原来不敢说的都说了。”枫儿笑了一笑,“我们告诉爹爹的都是爹爹曾经告诉我们的,爹爹想知道什么?”
当初快嘴张说颜墨自从王妃死后便偏好男风,也不知有几分真假?两个娃没有丝毫讨厌我的样子,好像对那些事也没有厌恶的样子,难道看的次数多到都看开了?
“那个……你们随便说吧,比如我和你们娘的事,比如家里的事……”我不好说的太直白,只能旁敲侧击。
枫儿笑嘻嘻地说着,“爹爹会娶娘是因为姑姑男扮女装在市集里掀了娘的裙子,外公家家风甚严,这件事甚至闹到了先皇那里,爹爹为姑姑顶罪,说是爱慕至深方乱了规矩,先皇两不得罪指婚了事。”
“爹娘婚后相敬如宾,两年后便有了我们,一家人和和美美,直到娘过世……后来,爹爹在后院养了几个哥哥,外面就开始风传一些有的没的。”
“那是真的吗?就是我……喜欢男人?”我小心翼翼地问。
枫儿一本正经地看着我,说道:“枫儿不想爹爹被过去所累,喜欢男人或喜欢女人,孩儿都不管,你只是我们的爹爹。况且,爹爹也就是和羽叔叔私交较好,其他的哥哥不过是爹爹抢来掩人耳目的……”
羽叔叔?是南宫羽吧……只是私交较好就好,我又追问:“掩人耳目?是掩谁的耳目?”
枫儿语气不善,一记冷哼,说道:“大概是皇伯伯吧,也许是要掩很多人的耳目也说不定。不过,萝烟丹确是皇伯伯用我们做挟逼你服下的。爹爹曾说你的存在让朝堂局势失衡,每每只能请兵戍边才能稳固住朝中态势。爹爹一年里的大半时间都在边关呢。”
的确,又掌兵权又是京城里的王爷,少不得在朝堂上露脸,站哪个党派都不对,若和皇上站在一边,做皇上的口舌,朝堂之上难免政敌林立,左右不是人,若有皇上撑腰也罢。偏偏皇上又不能全然信任自己,才会落得服食萝烟丹的下场吧。
我扶额摇头,好复杂,这些事情对我来说的确太复杂了。我看着枫儿一脸波澜不惊的样子,突然有些心酸,他们就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吗?想我七岁的时候,好像还在院子玩泥巴。
枫儿继续说道:“爹爹原来就觉得自己活不长了一般,每天都努力地对我们好,跟我们说朝堂上的政局,告诉我们要韬光养晦,没有你的庇护后,要怎么生存。在我们六岁的时候,爹爹甚至把颜家的武功秘籍都给了我们。爹爹自娘死后就变了,变得像是多活一天是一天,多活一年是一年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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