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老头轻声唤我,“医者父母心,公子但说无妨。”
我回过神来,这古人说话就是文绉绉,还医者父母心呢,难道是怕我因为身在敌营而故意隐瞒病情?我才不会那么傻呢。
我心中暗笑,又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用力拧布的小玉,无论谁把这个消息传出去,我都会感谢他。
“哪里的话,在下承蒙您的妙手施救,只是……”我故作迟疑地说道,“为什么自我醒来后,我时常会精神恍惚,有些事会想不起来,可过一阵又能想起来。” 老头皱了皱眉,正要开口,我抢言大喝:“难道是你这个医者父母心的人受肖飞指使,在药里多加了几味材料?”
老头大惊失色,连忙摆手,说道:“公子莫误会,肖将军只令老夫好生医治将军,每天喝的药都是老夫亲手配制,绝不会加些害人的东西,只怕是毒素入脑,才会让公子那般遭罪。”
“你们都退下吧。”我挥手打翻了床头的药盏,摆出了送客的意思。
“公子,这药汤里有好几味名贵药材,除清毒外还可补气养身,您怎么就糟蹋了呢?”老头一副疼到心尖的样子,摇了摇头同小玉一同退了下去。
我盘算着闹几天断食断药,肖飞应该会同意带我去见颜玉吧。无论怎样得带上她一块逃,可是怎么逃?逃了又能去哪?颜玉肯定是要回凉国,那我呢?我并不是颜墨,也不是什么将军,再说一战折损三万士兵的将军再敌营治好了伤又逃回去,难道不是死路一条吗?若身负绝技倒还有利用价值,偏偏又是个武功尽失的羸弱病秧子。
完了完了,只剩亡命天涯这条路了,我越想越郁闷,那天晚上小文还说穿越好,好的不得了,穿越的人都能混得风生水起,不管是后宫还是江湖一样玩得转,就算顶着一张其貌不扬的脸也能被好几个帅哥喜欢。
我不是嫉妒,真不是……可为什么让对穿越不感冒的我也穿了,我明明是曾经拥有75C的女人,怎么就穿成男人了?
老天爷在耍我吗?好吧,我承认我不该诋毁穿越,不该对穿越文避而远之,可你也没必要让我刚和小文分手,就让一辆黑色奥迪撞我吧。
这里治伤不知道缝针,不知道用麻药,上厕所用马桶,重点是这软禁的日子还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前面还不知道有什么破事等着我呢。
我想下床却连个鞋都穿不好。累积了几天的情绪终于爆发了,我拣起鞋子掷向房外守卫映在窗户上的身影,径直下床将房间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一边砸一边发狂般的大叫,直到浑身感觉脱力才停下来。
我望着凌乱的房间,心里仍旧不畅快,一把拉开门,门口的守卫立刻堵住门口,说着我已听过数遍的话:“肖将军希望公子呆在房内好好养伤。”
我趁其不备抽出守卫腰间的佩剑,而后迅速转身入房将门栓上。门外的人还在大力推门,我没好气的说:“滚!谁进来我砍死谁!”
我胡乱砍着房内的桌椅床柜,砍不动就使更大的劲去砍。转身,上步,右腕一翻,熟练的挽出一个剑花,我停了下来,有些发愣,我敢肯定,刚才是这具身体在本能的动。就在这时,我的心头一甜,自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来。怎么吐血了?
前方有一面铜镜,镜子里有一个绰约的人影。我一步一步的走向前,那个人影也越来越清晰,镜子里的人抚上了自己的脸,擦去了唇边的血迹。
一双燃烧着火焰的黑眸大眼,紧抿的唇带出左脸颊的梨涡,挺直英气的鼻和柔美清晰的脸部轮廓让我给这张脸下了定义——比我做女人的那张脸不知美了多少倍。
“你颜家的赤月剑法使不出来了吧,你没有内力,强行运气只会伤了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肖飞进了房间,站在门口淡淡的说道。
“肖将军,颜某这连张凳子都没有,也没法请你坐了,您请回吧。”我转身笑着对他说道。
“难不成你今晚要睡这里?我已命人收拾出一间房子,走吧。”
“你不怕我又砸一通?”我冷笑。
“如果这对你养伤有利倒也无妨。”他还是淡淡的,仿佛那些事都不曾让他放在眼里。
“哼!我要见颜玉。”我决定现在就跟他谈条件。
“好,等你的伤养好。”
“不行,我要见颜玉,如果你不答应,我就每天糟蹋自己的身体,你不是说我万万不能死吗?我就让我生不如死,我看你怎么交差。”
“没想到堂堂凉国的宁王爷也有这样的一面。”他的嘴角挑起嘲讽的笑“我不是宁王爷,那个宁王爷说不定已经死了,而我只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我盯着他,认真的说,“也许只有颜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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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