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看别人做没有多大兴趣,”他颇有些辩驳的意思,又问:“你真不救他?”
我脚步一顿,回头说道:“你就这么想我搅黄这个饭局吗?”
祝昀迟疑了一下,说道:“他好像在叫墨儿……”
我心神一凛,看向台上那个根本就看不见面貌的男子,他的嘴唇几不可察的轻微开合着,我试图挤出一个笑容,却徒然无果,我问:“不会是你听错了吧,这么远……”
“我会不会听错,全在你一念之间。”
我迈开步子朝那边走去,却又被祝昀一把拉住,他说:“我们走吧。”
我皱眉,他变化无常的态度让我不解,我说:“你本可以不告诉我。”
他眉宇间有一丝懊恼,说:“我现在就后悔了。”
“后悔?”
“他的声音和你那个泉州城里的哥相像。”
祝昀的话音未落,我已然奔向那个如同破败玩偶的男子,一旁颤悠悠起身的黄三,一副飨足的口吻说道:“墨公子也看上他了?虽不会叫唤,可这身子倒是美味的紧啊。”
我拨开男子遮住了大半张脸的乱发,曾经那双极富光华的眸子已如一潭死水一般,睁着,却没有半点神采,直直的望着天花板。
我的手有微微的颤抖,伸手,试探鼻息,心里顿时松了半口气,虽气息微弱,但好歹还有呼吸。
“哟,之前还没看出来这也是个大美人啊,可惜了……墨公子,喜欢就赶紧上了啊,一会死了可就……”黄三还在一旁大放厥词。
我的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我站了起来,接连几脚踹在他的裆部,口中吼道:“你个畜生,老子废了你!你个瘪三,我叫你上!我叫你上!老子叫你一辈子上不上去,一辈子被人上……”
黄三捂住那个受伤的部位,疼得在地上打滚,我又抄起一旁的凳子狠狠地往他的身上摔了几次,“你以为老子跟你一样变态吗?!恶心!败类!”
碧芳楼厢房,黄梨雕花床上,南宫羽阖眼昏睡,青白的面色在烛光的下显得格外脆弱。我看着他胸膛上的累累鞭痕,沉沉地叹了口气,指尖剜下一些治鞭伤的膏药,轻轻涂在那些血肉模糊的伤口之上。
“唉,我果然不该告诉你。”祝昀一手托腮,故作忧思地说,“你把他捡回来,害得我不仅春宵没有了,连床都没有了。”
他的玩笑话在我这里碰了个软钉子,我淡淡地说:“黄三都被送回府了,你还不去找如画。”
“你就这样过河拆桥?还叫我去找如画?”祝昀的声音有些大。
刚才自己一怒之下几乎把那扛不住打的黄三给踹残了,请来的大夫哆嗦着手脱掉黄三带血的的裤子,面色晦暗的施了几针,便随黄三回了府。我即使再生气也知道黄三那地方若延误了诊治,追究起来我也少不了麻烦,只得叫人再去请个大夫过来。
祝昀整个过程里未曾责怪我一句,只是远远地看着我实施暴行,之后更是吩咐下人火速地将一些名贵药材送到黄府,并且捎了一个口信给黄三,说票号之事待黄三伤愈后再过府详谈。
我不傻,知道祝昀正在以他的方式息事宁人,帮我摆平那些事情,心中更加隐隐地察觉出祝昀的心意。
“你声音太大了,会吵到他的。”我仍旧坐在床边帮南宫羽涂着药。
“你……”
“祝昀,今天晚上谢谢你帮我,只是,你看得到他伤得这么重,一会还要帮他洗浴上药,你留在这里也不合适……”
我委婉地下着逐客令,那些东西停留在身体里的时间越长越不好,况且南宫羽下身的伤也着实不轻。
“那你帮他洗浴上药就合适吗?”祝昀打断我,面色沉了下去。
“他是我哥。”我只能想到用这个理由来搪塞祝昀。
祝昀顿时两眼冒火,毫不客气地拆穿我的谎言,“你还骗我,他根本就不是你哥!”
他一把抓住我的下巴吻了下来,如同暴风雨般肆虐,直到我的口腔里泛起了淡淡的血腥,仍旧不离开。他抓住我反抗的手腕反扣在背后,一下将我压到在床上。我努力想要挣脱他的控制,他死死地吻着我,不留半分能够让我逃脱的余地。
他的眼神随着这个吻变得复杂而深邃,深得让人一点都摸不着底,现在眼前的这个人不是自己认识的祝昀,现在的他让人有一种不安感,整个人被他盯的不敢再动。
他终还是放开了我,我盯着他,生怕他还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忽然,他别过头去,错开与我对视的目光,又将我扶了起来,坐在我旁边,目光柔顺到如同一只温顺的宠物一般,他说:“我只是在怕。”
祝昀转眼间就变的态度,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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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冤家